比起那三個到死也沒退縮的近戰者——可能常樹沒給他們退縮的機會，這兩個遠程術士的口風就鬆懈很多了。
他們一口氣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東西都給抖落出來。
專研儀式學的大多成為術士，他們也隻是兩個中級術士，拿錢給人幹活。
甚至在行動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就被蒙上頭帶過來了。
紙麵上的情報隻寫了常樹是一個皮糙肉厚的統領級，所以需要他們這些術士來另辟蹊徑地攻擊。
卻沒曾想這隻“烏龜”竟然還會稀有的虛空係儀式，還改良了水刃儀式讓對方掉以輕心，從而使其喪命。
實在是陰險十足。
如果能提前預知這些情報，他倆怎麼說也不會接受這次的任務了。
兩人如實交代，雇傭他們的組織名為術士聯合會，實力雄厚，關係複雜。誰也搞不清到底是新派先出現，還是術士聯合會先出現，仿佛在同一時期就宣告了自身的誕生。
“你們是說，雇傭你們的組織名為術士聯合會？怎麼聽起來是個正派組織，會做這些買凶，殺人的活？”
常樹居高臨下，提出了自己疑問。
“大哥，如果聯合會真的正派的話，早就被政治給整掉了。以首都那些保守者的一貫作風，鄉下零散部落都要清掃維持鐵桶統治的性子，怎麼也不會放任聯合會這種龐然大物了。”
根據他倆的解釋，常樹大概明白了些局勢。如果說新派是政治上的勢力，那麼術士聯合會就是民間的勢力，隱藏在暗處，其中三教九流皆有之。因為其中根係錯綜複雜，新派舊派人也都各取所需地潛伏其中，不好鏟除。
久而久之，聯合會也就成為了官方默認存在的灰色行業的領頭羊。
甚至某些方麵，首都政策下達，地方城邦對其的執行力度還不如聯合會的一紙公文。
畢竟首都來令一般都是要錢，但是聯合會可以來做生意，大家都有錢。
“那怎麼加入這個聯合會。”常樹有些心動了，這種魚龍混雜的灰產的確是撈錢的好去處。
冷靜狀態一想，常樹就覺得自己和怪安談合作實在是腦子被門夾了的舉措。
怪安的錢他是不打算拿了，怎麼想怎麼燙手。等這次任務結束後，他就再去一趟百變酒吧，將錢卡退回。
兩人對視一眼，由那個熱係的術士開口道：“郡城裏會有聯絡點，稍微打聽下就能找到。這座城太小，應該沒有。”
常樹挑眉。
他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郡城”這個概念了，現在也稍微對那個繁榮的地方起了點興趣。
但也沒多大上心。
畢竟前世千萬人口級的大城市都趟過幾個了，這裏的城市再大能大成什麼樣？
他擦擦落在身上的血跡，隨意道：“你們走吧。”
“當真？”
“再墨跡就不讓走了。”
兩人如釋重負，慌忙爬起，不顧心口的疼痛，趕忙離開這裏。
心中卻暗暗盤算好，該怎麼找人來找回這個場子，以及如何麵對任務失敗後的後果。
這裏是個小廣場，中間矗立著一座不知名神祇的神像，它有著三頭六臂，寶相莊嚴，微微低頭，像是注視著這裏的一切。
最先的持刀者被殺時也讓其身上濺上了幾抹血液，顯得有些詭異陰暗。
常樹四處看了眼，便打算原路返回。
任務的時限還掛在身上，雖然來得及，但他也不想墨跡，免得橫生枝節。
那兩名中級術士往北麵走去，正好和常樹的方向相反。
雙方就此背對著中間的神像，漸行漸遠。
方型的廣場，四通八達，鮮有行人，因此雙方的腳步聲也就格外清晰可聞。
常樹回憶著路，專心地往前走。
突然耳旁傳來了一聲石頭碎裂的聲音。
他疑惑地回頭。
隻見廣場中間屹立著的雕像，已經崩塌一半，像是被無形的怪獸咬去了半個身體，咀嚼後的殘渣石子零亂地散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