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聲清響,宣告了殺手們的計劃失敗。
然而猛衝出去又突然收力,無論是誰都會自受其害。
少年亦是如此,他原本就帶著內傷,經由自身蠻力的反噬,腹中一陣火辣,一股腥甜竄上喉嚨,即便兩瓣嘴唇抿得死死的,還是有血水從他嘴角滲透出來。
他傾倒在地,雙手握住長刀。
風揚起他淩亂的長發肆意飛舞,吹動他破爛的衣裳上下翻動。
乍一看,他像極了凶悍無比的殺神,可殺神又顯得那麼無助,更像是一頭小獅子縮在洞穴裏,向獵人展示他殘缺不整的爪牙。
弓弩手趁勝追擊,接連不斷的短箭從黑暗裏朝少年射去,迫使他揮舞長刀抵禦箭雨。
他的刀很快,無人看清黑刀的軌跡,隻聽見接連不斷的叮當聲,箭鏃被黑刀彈開,十幾支羽箭散落在他腳下。
呂震等人抓住機會,悄然摸上去。
轉眼間,弓弩手的箭匣裏還剩一支箭,他按在扳機上的食指停住了。
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支箭,若不能以此箭殺了敵人,倒下的人就將是自己,所以必須好生利用。
又有人點燃了兩支火把。
四支火把照亮的範圍裏,少年累得氣喘籲籲,精疲力盡的他壓下雙腿,以刀橫在身前,儼然是防守的姿態。他黑亮的眼珠子轉個不停,既要提防呂震等人,也要小心隨時射來的箭。
弓弩手屏息凝視,隻等他露出破綻的那一刻。
戰場上出現了難得的安靜。
在令人不安的寧靜中,有三個擅長用刀的殺手舉刀朝他無聲揮去,在他身前,呂震三人的刀與長戟直指他的要害。
所有人的進攻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饒是少年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從前後夾擊裏逃生。
殺神般的少年似乎真的累了,木然地看著呂震朝自己衝過來,沒有任何反抗的跡象。
難道他真的要放棄了?謎團灌進呂震的腦海,他仿佛看到了少年倒在血泊裏的慘樣,然而實際上,那張冰霜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比起猙獰的怒容,眼前詭異的笑容無疑更讓人感到驚詫。呂震慌了,他不知少年要做什麼,可少年淩厲的刀法告訴他,黑刀一旦揮動,必有人頭落地。
神秘的笑容轉瞬即逝,隻見少年先是揮刀處理掉地上的傷者,挑起兩瓢血水混淆了呂震的視線,在所有人錯愕的瞬間,他彎曲的雙腿猛地打直,整個人騰空而起。
這次他沒有衝向迎麵而來的呂震,也不是為了避開身後的刀刃,而是朝右斜跳,無聲息地衝往弓弩手所在的隱秘角落。
“保護李良飛。”呂震收回刀,衝黑暗裏的某個方位大吼。
他明白了,少年知道威脅最大的是暗箭,方才是在辨別弓弩手的位置。
然而已經太遲了,那叫做李良飛的弓弩手隻來得及朝前胡亂射出一箭,一柄狹長的刀就從他的下巴刺入,穿透他的舌頭和上頜。
呂震趕過去的時候,隻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李良飛。
叮的一聲清響,宣告了殺手們的計劃失敗。
然而猛衝出去又突然收力,無論是誰都會自受其害。
少年亦是如此,他原本就帶著內傷,經由自身蠻力的反噬,腹中一陣火辣,一股腥甜竄上喉嚨,即便兩瓣嘴唇抿得死死的,還是有血水從他嘴角滲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