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倒是師弟為什麼這麼問?”
“姐姐雖是婢女,卻是有來客棧的二號人物,實際上除了玲瓏姐,這裏由她說了算。而她已經很久不曾親自下廚了,看到師兄負傷,親自到廚房熬夜熬粥,實屬難得。”
話音落地,紀風塵舉起的手懸在棋盤上方凝滯不動,臉上的表情不變,不過一雙黑眼睛裏藏著什麼,隻見他微微一愣,嘴唇下壓,而後落子:“如此說來,是讓花柔姑娘費心了。”
“也許非得這麼做,花柔姐姐心裏才踏實吧?”張知陳繼續點撥,同時偷瞄對方的反應,令他失望的是,即便說到這個分上了,紀風塵還榆木似的不為之所動。
便是十五歲的男孩,也明白花柔對自己暗許芳心吧?況且二人單獨相處了一下午,早該有所察覺才是。
難道是我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張知陳接著說,“師兄年滿十七了吧?在荊州這個地方,男孩一過十七歲就該成家立業,不知師兄可有心儀的姑娘?”
“大丈夫當誌存高遠,如今天下紛亂,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紀家後人當有所作為,不求能複興家族,但求救得兩三生靈,又怎能被女兒私情纏住手腳?”
“這麼說,師兄是有心儀的姑娘吧?”張知陳抓住話裏的重點,發現對方並沒有回避心儀姑娘這件事,隻是言左右而顧其他,馬上湊上去追問。
“這個……”紀風塵臉一紅,不敢直視眼前少年追問的目光,把臉別向窗外,改而咳嗽兩聲,“哎呀,天黑了,夏天這夜來得可真早啊,今夜這風也挺大的啊!”
現下不過戌時,天邊尚存一絲光亮,吹來的微風也還帶著熱氣,種種狀況都不符合紀風塵所說的,他顯然是在撒謊,不過從他假裝淡定的反應裏張知陳已經知道了答案,便敷衍兩句,起身關上窗戶,找來一件披風為他披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張知陳在心裏偷樂,悄然計劃著要怎麼撮合這兩人,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兩個少年同時抬起頭,看到無燼、張天門和玉玲瓏三人進來。
他們臉上掛著疲憊,想必半日時間走遍了整個瀚都城。
張知陳拉開椅子請三人上座,依次為三人倒上茶水。
無燼落座,看到方桌上的棋盤,輕聲問道:“風塵感覺如何?可有不適?”
“師父,一切都好,休息幾日便能痊愈了。”
“那就好,這兩日瀚都城或許有大事發生,你和知陳就呆在這裏,不要亂走。”接話的是張天門,這個年過四旬的男人在言語之間自有一股沉穩之氣。
他示意兩個少年坐下來,看了看紀風塵,又無限憐愛地看著自己兒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什麼難隱之言。
三個大人的表現有些反常,皆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紀風塵和張知陳對視一眼,洞洞屬屬的,輕聲問道:“師父,你們查到什麼了?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
“喜歡,倒是師弟為什麼這麼問?”
“姐姐雖是婢女,卻是有來客棧的二號人物,實際上除了玲瓏姐,這裏由她說了算。而她已經很久不曾親自下廚了,看到師兄負傷,親自到廚房熬夜熬粥,實屬難得。”
話音落地,紀風塵舉起的手懸在棋盤上方凝滯不動,臉上的表情不變,不過一雙黑眼睛裏藏著什麼,隻見他微微一愣,嘴唇下壓,而後落子:“如此說來,是讓花柔姑娘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