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應該就是喜兒。
喜兒打開後院的門,迫不及待地和江東來抱在一起,兩人頭靠著頭,在小聲說著什麼。
江東來跟喜兒說著甜膩的情話,交談的聲音細不可聞,隻聽見兩人笑了一會兒,隨後就是女孩的哭聲傳來,再然後就是一個低沉的男人吼聲。
這一回紀風塵二人倒是聽得真真切切。
那男人在樓裏大吼:“喜兒,還不快給青青打洗澡水去,你想青青就這麼去見大將軍嗎?”
青青?
柳青青?
大將軍?
紀風塵心一沉,直覺告訴他,這個大將軍必定就是昭信將軍王智宇。
他來找柳青青是為了男女之歡,還是另有其事?紀風塵不得而知,他隻知道現下即便是混進青樓,也不可能輕易接近王智宇,畢竟是昭信大將軍,身邊光護衛就有一大堆。
他耐著性子躲在籮筐後,看到喜兒在江東來額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不由分說地關上木門,含著淚又跑進了囚籠的樓閣。
江東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就像一根木頭,一根悲傷得想要落淚卻不能落淚的木頭。
望著江東來束手無策的畫麵,那一刻,紀風塵忽然明白了很多東西。
身而為人的艱難,在這個陽光充裕的庭院外一如光芒將人覆蓋,就像看不見的巨石,壓在人身上要人透不過氣來。
如果站在江東來的立場,麵對愛人遭遇的如此困境,任誰都會無奈的吧?
可惜這個世上從來就沒有感同身受這種東西,紀風塵望著江東來慢慢走在小路上,心裏有無限同情,卻不能替對方分擔痛苦的千萬分之一,甚至連對方黑色的傷痛也無法確體會到。
江東來抱著掌櫃交付的木匣子,從正門裏走進了玉和樓。
他的臉上歡喜蕩然無存,木訥的,就像失了魂兒的呆子。
紀風塵站在距離玉和樓稍遠些的人群裏。
張知陳藏在兩個醉漢身後,忍著撲鼻而來的臭味耐心等候,好不容易看到江東來從玉和樓裏出來了,他倏然來了精神。
江東來機械地從張知陳跟前走過,迎著夕陽走出寰襄坊的大街。
張知陳沒來由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輕聲問道:“師兄,要進去打探嗎?”
“不了,進去也找不到有價值的東西。從銅駝街回醉仙樓吧,我想知道那樓裏到底還有多少半月教的人。”紀風塵說著,拉好黑麵巾轉身就走。
張知陳也把自己的臉蒙得死死的,還把繡有家徽的衣擺收進腰帶裏,生怕被人認出來。
他走在街道中央,接連左躲右閃,盡量避免碰到招搖過市的妓女。
初時見到坦胸露肚的女人,張知陳覺得有些驚訝,然而放眼望去整條街全是這般景象,看得多了,對笑容滿麵的女人們漸漸生出了厭惡之情,到最後連看都不屑於看對方一眼。
可是走著走著,他又想到了江東來,想到那個在青樓即將掛牌迎客的喜兒。
江東來視若珍寶的姑娘也會變成這樣嗎?
此人應該就是喜兒。
喜兒打開後院的門,迫不及待地和江東來抱在一起,兩人頭靠著頭,在小聲說著什麼。
江東來跟喜兒說著甜膩的情話,交談的聲音細不可聞,隻聽見兩人笑了一會兒,隨後就是女孩的哭聲傳來,再然後就是一個低沉的男人吼聲。
這一回紀風塵二人倒是聽得真真切切。
那男人在樓裏大吼:“喜兒,還不快給青青打洗澡水去,你想青青就這麼去見大將軍嗎?”
青青?
柳青青?
大將軍?
紀風塵心一沉,直覺告訴他,這個大將軍必定就是昭信將軍王智宇。
他來找柳青青是為了男女之歡,還是另有其事?紀風塵不得而知,他隻知道現下即便是混進青樓,也不可能輕易接近王智宇,畢竟是昭信大將軍,身邊光護衛就有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