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陳一心撲到醉仙樓,隻想溜出客棧,趕緊去醉仙樓附近查探一番,至於她說的什麼完全沒在意,十分敷衍地答應下來。
花柔安排好兩人的早點,後腳剛踏過門檻,張知陳就讓婢女退下,三兩下草草地洗了把臉,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窗邊等紀風塵醒來。
在師兄醒來的期間裏,張知陳仔細回想了昨夜發生的一幕幕。他記得自己跟紀風塵立下了盟約,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可自己是怎麼上床睡著的,卻渾然不覺,毫無記憶可尋。
窗外的瀚都城已經恢複了繁華的麵目,陽光灑在生氣勃勃的城池裏,穿著五顏六色衣裳的人們從他視野裏來了又去。
他看到花柔跟兩個少女走在人群之中,心想真是可惜了,師兄沒能看到花柔如此驚豔的一麵,不然一定會按捺不住心裏的念頭,找個機會向花柔表白心聲。
哪知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裏一閃而過,他就聽到紀風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花柔姑娘可真是個讓人捉摸的女孩啊!”
張知陳聞聲掉過頭,看到紀風塵已經洗漱完畢,正全神貫注地凝視著樓下的女孩。
從他那癡癡的目光裏張知陳看到了灼熱的喜歡。
因為這種目光在他父親凝視母親的時候也時常出現,對他而言,可謂再熟悉不過了。
看來男人這種生物不分年齡大小,喜歡上某人的時候都是一個樣,平日裏說的話很少,為對方做的事情也少,對暗中愛戀的人如普通朋友一樣,心裏的喜歡藏得格外深沉,唯獨眼神無法做到淡然處之。
“今天是花朝節啊,花柔姐姐大概要去王宮花園附近遊玩吧!”張知陳風輕雲淡地說著,暗示他們可以跟花柔一起過去遊玩。
紀風塵搖搖頭:“可惜今日我們有要事在身,錯過了花朝節的盛況啊。”
“嗯?”張知陳猛然從椅子上跳起來,“這麼說師兄同意了?”
紀風塵不置可否,在他急切的目光注視下轉身換上一件灰白的長袍,把匕首藏在寬腰帶裏,撿起床上的長刀回頭笑道:“江東來也算是個正義之士,對喜兒的癡情有目共睹,我們總不能讓他一直蒙在鼓裏上當受騙吧?這樣下去的話,對他很不利呀!”
“嘿嘿,我就知道師兄心地善良,絕對不會置之不理。”張知陳也穿好外衣,抓起桌子上的糕點遞過去,後者看也不看,接過就往嘴裏塞。
早點是來不及吃了。
兩個黑衣從者在他們跨過房間門之時從走廊一頭裏現出身來。
無燼貌似也到張府去了,隻留下一封信,要兩人時刻注意安全,沒說不許出客棧。
看到師父的親筆信,少年們互視一眼,差點笑出聲來。
客棧裏沒有多少客人,兩人穿過幾桌酒客大步向外走。
離開客棧約莫一個時刻後,辰無聲息地隱匿到周圍的街道裏,沉默寡言的從者時而出現在大樹的樹陰下,時而藏在街邊樓閣的一角,嵐則一直跟在張知陳身後,寸步不離。
張知陳一心撲到醉仙樓,隻想溜出客棧,趕緊去醉仙樓附近查探一番,至於她說的什麼完全沒在意,十分敷衍地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