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陳也連忙道謝。
嵐滿不在乎地搖頭:“保護少爺是我等的職責,勿需道謝。”
張知陳撿起地上的匕首,把嚇得六神無主的唐飛扶起來。
他看到唐飛麵色慘白,氣短,眼中無神,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回頭衝紀風塵喊道:“師兄,我看他這種症狀不是被嚇的,而是原本就有病,突然發作的。”
“既如此,那趕緊把他帶回客棧吧,找個郎中來瞧瞧!”紀風塵說著,嵐過去一把提起唐飛,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到自己背上。
紀風塵和張知陳看一眼地上的三個教徒。其中兩個被一刀貫穿胸膛的男人斷了氣,但他們腳下的頭領還有一息尚存,若是一並帶回去好生醫治,或許能把他從鬼門關裏搶回來。
現下他身負重傷動彈不得,爬在昏黃的泥水裏像蟲子一樣蠕動,確實有幾分可憐。
張知陳動了惻隱之心,蹲在他跟前詢問道:“哎,若你願意告訴我們半月教的事,我可以考慮救你一命。”
頭領耗盡全身餘下之力,艱難地偏轉腦袋,他無神的眼珠子轉動兩下,瞥一眼跟前兩個少年,垂下眼皮低聲朗誦道:“神之光輝將照亮吾等修行之路,即便下了地獄,也有千萬同門與我前行。”
這句話紀風塵曾聽那個叫艋戈的教徒說過,而今又聽到可憎的話,他微微一顫,蓬勃殺氣再次灌滿黑色的瞳孔。
張知陳也懶得勸告,撿起地上的油紙傘,撐開,麵無表情地跟著嵐的步伐往客棧走去。在他身後,紀風塵拔出頭領背上的窄弧刀,順勢一揮,一刀刺穿了虔誠教徒的心髒。
在青鬆武館的大門後麵,兩個目睹這一切的青年望著唐飛被三人帶走,其中一人膽怯地問道:“二師兄,要不要把這件事稟報給師父?”
“嘿,你是不是豬腦子?”另一個年紀稍大些的男人冷眼罵道,“難道你沒看出來嗎?師父巴不得唐飛死,死了倒好,免得他每天堵在門口壞了咱們的好心情。那夥人把他帶走,以後估計不會再來了,這不是一樁好事嘛。”
“嘿嘿,說起來沒了唐飛這癟三,往後還真少了一些樂趣。”
“所以這事兒就爛在咱們肚子裏,與其關心唐飛那瘟神,不如看看誰會過來收屍吧!”
兩人蹲在門邊,舉起寬大的荷葉,遙望三人行走在磅礴大雨裏。
可惜直至三人消失在迷蒙雨天裏,也不見有人前來打掃戰場。
雨勢越發猛烈,漫天雨水像潑出來的那般,徑直澆灌在三人身上。
街上不見一個人影,到處都淌滿了沒過鞋背的積水,一腳踩下去,可能踩到水窪,也可能踩到光滑的青石板。
雨點打在匆匆流動的水麵上,激起一陣陣霧花,卻是有種別樣的美。
遠遠看去,黑房黑瓦若隱若現,籠罩在暴雨中的瀚都城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小鎮,安靜又寧和。
這讓張知陳想起了說書先生口中的桐族部落,傳言那個地方終年是下雨,雨霧環繞之下的神秘部落處處是幻像,人一旦踏上那片土地就不可能回頭,因為在他落足神秘土地的那一刻,他留下的痕跡都會被抹滅,終其一生,他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張知陳也連忙道謝。
嵐滿不在乎地搖頭:“保護少爺是我等的職責,勿需道謝。”
張知陳撿起地上的匕首,把嚇得六神無主的唐飛扶起來。
他看到唐飛麵色慘白,氣短,眼中無神,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回頭衝紀風塵喊道:“師兄,我看他這種症狀不是被嚇的,而是原本就有病,突然發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