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禮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整個過程總稱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最後再由讚禮者唱:禮畢,退班,方可讓新人入洞房!
兩個小儇捧龍鳳花燭導行,本該是江東來手執彩球綢帶引喜兒進入洞房,卻成了喜兒攙扶著江東來前行。
江東來走的每一步都牽動所有人的心,一直盯著他的張知陳擔心他突然走著走著就倒下,或許是喜氣衝上頭,江東來清醒的時間很長,一直堅持到入洞房,都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新人一入洞房,所有提心吊膽的人都站在院子裏,他們或手裏握著酒杯,或握住筷子,目光全都放在對方的婚房門前。
雖說有些瑕疵,但總的來說整個儀式還是讓大家很滿意,像個尋常的婚禮。
對於這對苦命鴛鴦而言,尋常已是奢望。
在江東來進洞房半個時辰後,喜兒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喚。
那一陣接一陣的哭聲如暴風雨襲來,無情地扯斷了張知陳緊繃的神經。
少年鼻頭一酸,靠在門上抬頭望天,不住地歎氣。
青天白日,卻讓他覺得天氣格外陰沉,心髒裏開始下起了雨。
玉玲瓏立即帶著兩個約莫三十歲的女人進婚房查看,很快她就出來,對張天門搖了搖頭。
老郎中早就預料過這種結果,張天門也不感到意外,提前準備了葬禮要用的物件,便讓人拿出來。
不過一個時辰,喜事變為白事,剛掛在門窗上的喜球喜字換成了慘淡的白,喜兒還沒來得及好好與江東來說說話,自己的夫君就沒了。
院裏的人又開始忙活起來。
人來人往當中,唯有一桌人一動不動,張知陳緩緩閉上了眼睛:“人生真是悲哀呀,唯有臨死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有些事,尚且可以掌控。”紀風塵說。
“唔!”張知陳仰頭看天,“我的朋友不多,剛結識一個,就沒了,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
“也許是因為我們還不夠強。”
“是這樣嗎?”
“也許是因為這天下不夠太平,若是他沒有衝進去,若是這世上沒有半月教,若是九州早已一統,便不會有這樣的悲劇發生了。”紀風塵以同樣的姿勢仰望天空。
“那麼我們是要變得更強嗎?”
“是的。”紀風塵目光堅定,“要強到足以湮滅天下的戰火,平定天下的戰禍,使九州大陸再無分裂之可能,使百姓人人安居樂業,才不會讓像江東來之人白死。”
“這樣啊?”張知陳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這條路,會很難走,會死很多人吧?”
“或許會的。師弟,江東來的死給我很多感悟,我在想,我們往後會結交許多像江東來這樣的朋友,他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我們,或死或別,乃至成為敵人,不過人生就是這樣,總有人會出現,總有人要離開,聚散離合,一如雲散雲聚那般稀鬆平常,總歸要看淡些才好,要記住他們帶給我們的東西,不要忘記自己的方向。”紀風塵按住張知陳的肩膀,“所以你做好孤注一擲的準備了嗎?”
讚禮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
整個過程總稱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最後再由讚禮者唱:禮畢,退班,方可讓新人入洞房!
兩個小儇捧龍鳳花燭導行,本該是江東來手執彩球綢帶引喜兒進入洞房,卻成了喜兒攙扶著江東來前行。
江東來走的每一步都牽動所有人的心,一直盯著他的張知陳擔心他突然走著走著就倒下,或許是喜氣衝上頭,江東來清醒的時間很長,一直堅持到入洞房,都沒有出現任何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