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下令棄車後十五個鏢師再無人說話,前一刻還十分活躍的鏢師立馬換了個人似的,紛紛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比滕國訓練有素的玄甲兵還要守紀律。
很快,這行人沉默無聲地鑽進樹林裏,令駿馬在密不透風的山林間極速奔馳。
這期間不時有山鳥被驚擾飛起,然而與寧靜的密林想比,隻鳥振翅高飛的聲音稍縱即逝,斷然不會引人注意。
張知陳跟在無燼身後,背後是嚴陣以待的紀風塵,遭受過追殺的少年對陰鬱的樹林似乎抱有很大的戒備,張知陳注意到他方才似乎有話想說,但他看到無燼一臉淡然的笑容,終究沒有把疑惑說出口。
張知陳在顛簸的馬背上摸了摸胸口,劍譜還在,他的目光又落到掛在左側腰間的劍之上,劍是昨夜父親交給自己的,五尺長的鐵劍樸素無華,劍鞘是用梨花木做成的,表麵雕刻著張氏的家徽,劍身兩麵各有三道血槽,劍柄上也刻有一行字,不過那應該是河洛文,張知陳沒太過在意,隻當是父親臨時贈給遊子的禮物。
至於劍的來由,他連問都沒問。
李邪找的路過於偏僻,到處都是不曾開墾的灌木叢或荊棘林,需要不斷迂回,因而進程不是很順利。
越往叢林伸出走,彌漫在紀風塵心中的擔憂越發凝重。
他心中的猜疑就像林中的水汽,隨時都有可能凝結成水滴落到人的臉上。
樹林很密,水汽充足,白霧在地勢較低的山下緩緩升騰,到處都是滴水的聲音,到處都是樹葉腐爛的味道,其中也有動物屍體腐敗的臭氣,抬頭看隻能看到稀疏的陽光篩落下來,李邪便是借著那點微弱的光來判斷方位。
約莫午時,李邪抬起手來示意大家停下,於是一群人下馬休息。
師徒三人背靠一棵大樹喝水吃幹糧。
張知陳注意到所有鏢師都被李邪叫去,不知道李邪說了些什麼,很快就有五個鏢師跳到附近的樹上放哨,三個鏢師在李邪的指示下騎馬往正前方趕去,剩下的稍稍休息,然而即便是休息時間,他們的麵色也很凝重,每個人都分開站著,一手按兵器,一時抓幹糧,更讓張知陳在意的是:他們距離師徒三人有一段距離。
這與早上縱情高歌的鏢師隊伍大有不同,他們仿佛藏著秘密不讓三人知曉。
張知陳肯定他們在防備什麼,便用手肘輕輕捅了捅紀風塵,壓低了聲音問道:“師兄,你不覺得他們很怪嗎?”
“什麼?”
“押鏢的好像再防著什麼。”
“這樣啊,其實不隻是他們,我隱約覺得這林子也有些怪!”紀風塵說著,喉結上下翻動,艱難地咽下半塊餅,在喝下一口水後,少年向後麵的鏢師們看去。
但見李邪仰麵躺在馬背上,剩下的人警惕地四處張望。
紀風塵回過頭來,沒有說什麼。
張知陳又看了他們一眼,狐疑道:“難道他們被半月教的人收買了?”
自他下令棄車後十五個鏢師再無人說話,前一刻還十分活躍的鏢師立馬換了個人似的,紛紛有條不紊地做著自己的事,比滕國訓練有素的玄甲兵還要守紀律。
很快,這行人沉默無聲地鑽進樹林裏,令駿馬在密不透風的山林間極速奔馳。
這期間不時有山鳥被驚擾飛起,然而與寧靜的密林想比,隻鳥振翅高飛的聲音稍縱即逝,斷然不會引人注意。
張知陳跟在無燼身後,背後是嚴陣以待的紀風塵,遭受過追殺的少年對陰鬱的樹林似乎抱有很大的戒備,張知陳注意到他方才似乎有話想說,但他看到無燼一臉淡然的笑容,終究沒有把疑惑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