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心過問李龍頭的事。
現在紀風塵隻想打盆水從自己頭上澆下去,衝掉身上的汗漬,便催促師弟快下樓梯。
因為光線稀薄,張知陳沒注意腳下,下樓時差點摔了一跤。
兩人很快到院裏。
紀風塵按照小二的指示走進小竹林,匆匆穿過林中石板路,隱約可見竹林盡頭有一口井,水井四周鋪著光滑的石板,石板上滿是水灘,其中一讚燈籠恰好照到水井,遠遠的,能看到水井四周有稀疏亮光。
他想起小二的話,猜到應是老板娘方才差人過來打水,適才留下了滿地的水。
兩人興衝衝地跑到水井邊,找到邊上的水桶丟下去,其後聽到了“撲通”一聲悶響。
張知陳趴在井口邊向裏望,看見底下一片漆黑,繩子一端似乎沒有盡頭。
他顧不得那麼多了,猴急地拉上繩子,果真提上滿滿的一桶水。
紀風塵讓師弟先洗,等對方洗完他才開始。
兩人全程沒有言語交流,隻靠手勢和眼神。
縱使如此,他們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了聲響。
那樣的響聲在萬籟俱寂的夜裏變得特別刺耳。
住在後院樓上的客人們聽見了響動也不以為然,在這禺京客棧裏他們根本沒有發言權,哪怕老板娘命人夜半高歌,他們能做的也隻是用棉花塞住耳朵。
然而主人聽見了打水聲。
特別是當紀風塵高舉一桶水從頭上灌下時,嘩啦啦的流水聲傳出去很遠,激得客棧中某個女人眉頭一挑,眼中凶光大放。
紀風塵全然不知自己被發現了,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剛穿好褲子,就聽到竹林裏傳來一聲嬌喝:“哪裏來的野小子,竟敢動這口井?”
糟糕!
聽到喊聲,紀風塵和張知陳頓感不妙,這一瞬,仿佛冰涼的井水全都浸進了身體裏,兩人直接木住了。
紀風塵的上衣還沒穿好,就那麼裸著站在水井邊,不敢回頭去看,也不敢往前走。
那女子又低喝一聲,“不管你們什麼來路,犯了我店裏的規矩,今夜怕吃不了兜著走了。”
紀風塵和張知陳對視一眼,而後套上衣服,回頭望向竹林當中的小徑,看到一個身穿白色短袍的女子站在當中,正懷抱水桶怒目而視。
原來老板娘還沒洗完,現下該如何是好?
紀風塵心裏急如亂麻,旁邊的張知陳更是手足無措。
女子大步朝他們走過去,由此二人得以看清她的長相。
這是個樣貌平平的年輕女子,與張知陳差不多高,瘦,皮膚還算白,單眼皮薄嘴唇,眉目間透露出一絲淩冽之氣,看起來有幾分刻薄。她留著齊肩的黑發,懷裏還插著一把一尺長的短刀。
紀風塵不難發覺她眼中滿是怒火,知道硬碰硬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隻好勒令自己冷靜下來,心裏重複著“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作了個揖:“還請姑娘諒解,我倆連日趕路,渾身是汗,發現這裏有一口井便在此……”
他無心過問李龍頭的事。
現在紀風塵隻想打盆水從自己頭上澆下去,衝掉身上的汗漬,便催促師弟快下樓梯。
因為光線稀薄,張知陳沒注意腳下,下樓時差點摔了一跤。
兩人很快到院裏。
紀風塵按照小二的指示走進小竹林,匆匆穿過林中石板路,隱約可見竹林盡頭有一口井,水井四周鋪著光滑的石板,石板上滿是水灘,其中一讚燈籠恰好照到水井,遠遠的,能看到水井四周有稀疏亮光。
他想起小二的話,猜到應是老板娘方才差人過來打水,適才留下了滿地的水。
兩人興衝衝地跑到水井邊,找到邊上的水桶丟下去,其後聽到了“撲通”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