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紀風塵和張知陳已然明白“將軍”指的就是無燼。
無燼滿不在意地笑笑:“人生在世不稱意,豈能隨意弄扁舟?我之所以成為自己,是因為我在貫徹自己的道。”
“那麼將軍的‘道’又是什麼?”李紅娘說著,笑容漸漸收斂,一對秀目緊緊盯住無燼。
恒隔在兩人當中的氣氛變得越加微妙了。
無燼看著兩個弟子,而後抬頭望著外麵漆黑的夜空:“我原本的‘道’是自由,是隨意,是看遍九州之上的每一處勝景,是為著探索一切未知而努力。”
“那麼現在呢?”李紅娘緊咬話題不放。
“是自由,也是義。”
“義?好虛茫的東西啊!”李紅娘噗嗤一聲笑了,凝固在兩人間的冰層隨之瓦解,“這些年裏將軍變化可真不少啊,唯獨言辭之中的深奧性一點沒變,讓人忍不住想起與你在袞州的那段時日,那時可真快活呀,不像如今這般枯燥。”
無燼抿著嘴,隔了一會兒才反問道:“昔日在袞州,你我不過是過街老鼠,終日被官差和江湖上所謂的正義之士追殺,而今你遠離朝堂,在江湖上亦樹下了赫赫威名,有何不好?”
李紅娘楞了一瞬。
那一瞬間,紀風塵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失落,不過那不該在她臉上出現的表情很快消逝而去。
她複又露出淡然的笑容:“將軍的終點還是歸墟嗎?”
“唔。”
“那在抵達歸墟之後,這兩個孩子怎麼辦?你又該怎麼辦?”李紅娘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且不說那地方從未有人涉足,那裏有些什麼東西你全然不知,單說它是否真的存在都是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如何保證一定能抵達歸墟?”
無燼抓起酒杯給自己倒滿,飲下一杯酒後,方才直視李紅娘的雙眼:“我相信它存在,那它便存在。在到達歸墟之後,我便完成了此生所有的願望,可以在歸墟終老了,至於這兩個孩子,我會在抵達歸墟之前將他們變為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刀客與劍客,將鬆陽老師的遺願繼續傳承下去。”
“你……”朱唇輕啟,一排雪白的牙齒乍現,而後李紅娘搖頭歎息,“將軍可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家夥呀!好像這些年的遊曆沒有讓你改變什麼,我總以為那個人去世後你的心髒被挖走了,不曾想空缺的胸膛塞進了一顆獅子般的野心。”
李紅娘低下頭,“將軍,你總該知道,要把他們培養成絕頂的武士,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我會將畢生所學傳授他們,哪怕在我離開之後,他們也能按照我所遵循的技法在武藝上繼續深造,紅娘,這不就是鬆陽的修武信條嗎?”
“可將軍如何保證他二人習得上乘武功後不會墮落?”說到這裏,李紅娘毫不客氣地看向紀風塵跟張知陳。
兩個“惡徒”被她看得心裏發毛,齊齊低下頭去。
無燼說:“我無法確定他們今後的人生道路,但我會以身作則,竭力讓他們成為正義的朋友。然,若有朝一日他們淪為邪徒,就請紅娘召集燃燼十八騎,全力除掉他們。”
聽到這裏紀風塵和張知陳已然明白“將軍”指的就是無燼。
無燼滿不在意地笑笑:“人生在世不稱意,豈能隨意弄扁舟?我之所以成為自己,是因為我在貫徹自己的道。”
“那麼將軍的‘道’又是什麼?”李紅娘說著,笑容漸漸收斂,一對秀目緊緊盯住無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