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時候壓根就不懂,原來愛這件事,是不能用多少去衡量的。
楚楚沒辦法用一個量化的詞兒去衡量自己對別人的感情,更沒辦法去衡量別人心裏的感情。
例如胡亭玉對邱宇寒的愛是不是比她對邱宇寒的愛更深刻,更例如邱宇寒當時愛她到底有沒有她愛邱宇寒多。
楚楚以為初戀是不會分手的,楚楚以為她家是不會變窮的,楚楚以為她注定這輩子都是會被眾星捧月的那一個。
可是在尚未經曆挫折以前,楚楚也不懂,原來“她以為”是一個主觀性很強的詞兒,它隻能代表自己的看法,代表不了全社會。
所以楚楚曾經以為的事情,現在都沒有按照她所期望的方向發展,因為生活和她的以為,是不一樣的。
楚楚雖然刻意地想要在胡亭玉麵前降低存在感,腦袋深深地垂了下去,遮住臉想要趕緊離開這裏。
可是沒辦法,她如楚楚所料的看到了邱宇寒。
所以楚楚這步子還沒邁開,就聽到胡亭玉親切地喊邱宇寒的名字道:“阿寒,好巧啊,我們在這兒都能遇見。”
邱宇寒聽見胡亭玉的聲音,腳步便停了下來,還伸手拽了楚楚一把,將楚楚也拉回了原地。
“不巧,商場裏客流量大,遇見很正常。”邱宇寒對待胡亭玉的語氣竟然一如既往的冷漠,這倒是讓楚楚覺得有點驚訝,楚楚以為他隻是對現在的她才是這樣的。
楚楚忍不住好奇抬頭看了胡亭玉一眼,見她本來因為邱宇寒的冷漠,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卻又因為看到楚楚的那一刹,笑了出來。
“我以為這是誰?本來以為是邱少爺的新寵,原來卻是舊愛。”她奚落的語氣一下子響了起來,讓楚楚想起來第一次跟邱宇寒碰麵的時候。
看來他們有錢人都是一個德性,見人便總要區分出個同類異類。
有錢則是同類,沒她們有錢的就是異類。
對待同類的語氣便是由內而外的一股子親切,對待異類的便一定要居高臨下的踩上幾腳才行。
楚楚沒回答她,可她卻自顧自地講起個沒完了,“姚楚楚,咱們兩個可有日子沒見了,本來以為你爸進去之後,你就再也買不起最新款了,可現在怎麼還穿著呢?是你爸謀財害命的贓款沒全交,還是走投無路又去跪舔前任了?”
她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剛好能夠讓楚楚聽個一清二楚。
楚楚今天本來沒想真的跟她發生什麼衝突,在看到她的那一眼起,楚楚就已經做好了被她奚落的準備。
畢竟嘛,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姚楚楚了,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人家非要說她幾句,楚楚也管不了。
可是她罵楚楚窮酸相,罵楚楚傍大款,罵楚楚沒皮沒臉都成,她就是不能提楚楚的父親。
楚楚看著她那張打著瘦臉針的臉都犯惡心,她怎麼就沒想過今兒個要進去的是她爸,她又是個什麼心情?
不懂得換位思考也就算了,竟然說她花的錢是她爸謀財害命的贓款?
嗬,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胡亭玉該不會真的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姚家大小姐?
“邱宇寒,你先把手鬆開一下,你抓得我有點疼了。”楚楚強忍著怒火衝邱宇寒說了一句,怕他握著她的手腕,會限製住她的行動。
邱宇寒聽到楚楚的話,便將她的手鬆開了。
胡亭玉還是那一副欠揍的德性,身上穿著鴕鳥毛的馬甲,雙手環肩,手指上戴著切割完美的寶石戒指,一副腰纏萬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