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曾叔祖父?趙飛的族曾祖父隻能是趙赦(字幼善),是王天語今生的高祖父,是七十年前險些讓趙廣這一脈斷絕的罪魁禍首,也是趙家的恥辱。
這隻是旁人的看法,他自己卻不這麼認為,為蜀漢開疆闊土,他對得起帝國,沒有落了趙祖的臉麵,他對得起家族。
把兩個兒子扶養成人,又成家立業,他盡了做父親的責任。
他唯一愧對的人就是妻子,二十歲入伍,二十五歲封將軍,三十歲封征戰元帥,為蜀漢帝國東征西討再鎮北共計三十年,於五十歲求得皇室讓他退出沙場,皇室未允,最終勉強封他做個鎮東大元帥。
趙赦當時的目的很簡單,他就是想陪自己的妻子,想過些安穩的日子,可惜天不從他之願,五十五歲那年,妻子一病不起,沒過多久就離他而去,深愛妻子的他,身心飽受痛失愛妻的煎熬,認為是自己殺孽太重,才致妻子短命,於是他就開始潛心修佛,荒於正事。
十年後,蒙州暴發大規模起義,叛軍如狼似虎,朝廷想派他平北,他因厭倦了沙場,更是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就離家出走,到妙利普明塔院出家做了和尚。
妙利普明塔院是他出家前兩年籌備銀兩捐建的,這其中不但有他自身的銀兩,更有他拉的善款,是他早就有了出家的念想,留的後路。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認錯人了,老納普善,並非是你口中所說的趙家長輩。”普善老和尚雙手合十,情緒波動看似不大,其實他卻是心中同樣震動不小,隻因他也沒想到會被後人認出。
“嗬~!”趙飛像是恍然大悟的了然,然後又滿是譏諷的說:“倒是曾孫我忘了,如今的族曾祖父已經出家為僧,脫離我們趙家了。”
“......”對此,普善沒有什麼表示,仿佛真的與他無關似的。
出家,出家,既然是出家,自然也就舍棄了俗世的家,乃至親人。
猜到了普善的想法,趙飛苦歎一聲,說:“唉~!可憐我那早亡的兩位族叔祖父,他們的仇至今都還未報,也不知是否真的如你所說,會到西方那個神秘的極樂世界中去。”
這是暗諷,有點分辨能力的人都能的出來,普善自然也可以,隻是這對他依然無用,隻見他默念了幾句經文,說:“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四苦,即便是我佛亦無法豁免。還請施主節哀,莫要傷感過往之事,徒增煩惱。”
打?打不過,即便是打得過也不能動手,說?人家嘴巴比你利害,現今還反過來說教你了。
趙飛心中火起,卻又無可奈何,外人太多,家醜不可外揚,他又不能做出過激的舉動,目光向王天語一瞄,見這小子正懷抱美女很是悠哉地東張西望,就目光一轉,說:“罷了!畢竟我們分屬兩脈,而且你的玄孫都沒說什麼,我這半個外人更是有些多管閑事。...小陵兒,你說是吧?”
鍾樓,樓不分層,中間吊著一口大鍾,沒見撞鍾的東東,應該是收起來了吧!撞鍾四周因隱去了一部分人,又傳送走了一些,如今除了沾親帶故的,就再無旁人。
這裏應該也算佛門淨地吧!先前人多口雜,腳髒,身汙,所謂的淨地已經不淨了。
此刻王天語又懷抱女施主,動作極為輕佻,更是大不敬。
和尚進來五位,老的兩位,他們佛法高深,是非禮無視,也沒使人來把王天語轟將出去。
小的呢?有三位,他們是佛心堅定,非禮勿視的開始誦經,定起性來。
趙飛會認錯人?打死王天語也不相信,因著趙陵的關係,王天語雖然為主導,但有些表情,有些憤恨都是依著趙陵的性子來的,這是王天語也無法控製的潛在反應,俗稱‘本能反應’。
因此,一看到眼前的老和尚,王天語打心底就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