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塗滿鮮血的燕平,不知道這些血液屬於他,還是歸屬石歸。
石歸以那枚精致獸牙秘寶擋住燕平的攻擊,兩者糾纏鏖戰在一起。石歸攻擊淩厲,拳拳可怕,而燕平依仗天賦神通,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令石歸越來越心驚。
此刻燕平的狀態很玄妙,一股洶湧澎湃的戰意充斥在心神,唯有戰鬥,才能把這股古怪的力量發泄而出。
生命不止,戰鬥不息。
燕平對這副軀體仿佛失去了掌控,淪為了旁觀者,潛意識中的戰意好像是另一個有著生命的靈魂,驅使著身軀不斷進攻石歸。
砰的一聲。
石歸帶著驚恐的麵容,猛烈轟擊在燕平的胸膛,瞬間燕平的胸膛便凹陷下去。
燕平看了看凹陷的胸膛,目光已經是波瀾不驚,這樣的傷勢,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次。
身體就像一個血肉機器,感受不到痛楚。
每當他受到傷害。身體深處就會流淌出一股暖流,修複他的傷體。
燕平搖了搖,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是好是壞,現在弄死石歸,才是第一任務。
承受好幾次轟擊,燕平終於又一次抓住了石歸,不大的手掌仿佛鐵鉗一般製住石歸,在對方驚懼的目光下,一擊力大勢沉的膝擊狠狠撞擊在石歸的腹部。
噗!
瞬間,石歸鮮血如泉,從嘴裏噴湧而出。
他死死看著燕平,眼中有著揮之不去的驚恐:“怪物,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殺不死。”
少年的詭異,早就讓石歸失去了鬥誌,他無比後悔為什麼答應寒山木,幫他殺死燕平。
哪怕暴虐的凶獸都會被殺死,但燕平卻在他多次致命攻擊下存活。
少年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無法殺死的夢魘。
這個夢魘把石歸心中所有屏障都打破,隻剩下絕望。
石歸再也沒有勇氣反擊,整個更是癱軟在地,望著燕平用近乎祈求的話語說道:“放了我,我可以做你的手下,甚至奴仆,隻要你能繞我一命,是寒山木讓我殺你的,之前一切針對你的手段,都是寒山木指使的,我做你的證人,揭露寒山木的小人嘴角。”
“求求你,我兒子還小,他不能沒有父親,石矩沒有了我,肯定會被寒山木吃的連骨頭都不剩,我……”
石歸的話還未說完,一道溫熱的血花濺到他的臉龐,他整個人仿佛凝固一樣,難以置信看著燕平,少年臉色依舊那麼冰冷。
少年的手如同尖銳的長矛一般,刺進前者的胸膛,破開血肉,內腑,透體而出。
“為什麼……”
石歸死也想不通,自己都已經如此低聲下氣的求饒,少年仍然不放過他。
一名淬體戰士,赤望丘最強大的一批人,願意為奴為婢,可是少年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果斷擊殺。
燕平見石歸徹底死去,他的心才鬆了一口氣。
為什麼殺石歸?
因為燕平不保證,解除神通,能否壓製住石歸。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燕平有預感一旦解除神通,自己必將陷入虛弱。
若留石歸在旁,豈不是白給?
“呼!”
燕平重重呼出一口白氣,目標已死,那洶湧澎湃的戰意如同潮水般退去。
刹那間,燕平感覺整個軀體都要瓦解的一樣,一股股痛徹心扉的感覺降臨。
更加要命的是,他的意識越來越沉重,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這就副作用嗎?這跟麻藥有什麼區別?”燕平暗自叫苦。
使用神通時,就算天狗他都用信心幹倒。
這藥效一過,燕平就屁都不是。
“我的手……這門神通竟然以生機為引,難怪不死不傷。”
燕平突然看著自己的手,褶皺如同老樹皮,幹枯沒有一絲水份,如同老人一樣的手掌。
他的心沉入穀底,思緒越來越沉重,意識越來模糊。
燕平不想坐以待斃,他死死維持著那一縷的清明,開始步履蹣跚的走動。
荒林中凶獸眾多,但此刻感覺生機泯滅的燕平也管不了那麼多。
時間過去許久,燕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皮越來越沉默。
僅僅依靠一條縫隙的光明,看著前路。
“走不動了,命運多舛啊,無論如何老天爺都要我死是吧。”燕平如同遲暮老人,氣息奄奄。
“賊老天,你如願了,專門把我弄到這個世界來,想盡辦法弄死我,真是費盡心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