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郭旭成已經被天琪喝的醉眼朦朧了。
在郭旭成餐廳不遠處,有一個修車行,從裏麵跑出來一個渾身是傷,一邊閃躲一邊求饒的男人,另外一個追出來的,手裏拿著一個板子,猛然向求饒的人一扔,板子直直的飛向了傷者,傷者一躲,隻聽一聲悶響。
一輛大奔的車門被砸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可見那力道是多麼強大。
車行裏一眾人都跑出了出來,拉架的拉架,送醫院的送醫院。
車行的老板也跑了過來,急忙拉住了一名員工。
“這是怎麼回事兒黎雙為什麼會被打成這樣!”
那名員工仿佛要表現似的,急忙說道:“老板!你這幾天出去進貨了,你不知道,三天前啊......”
三天前......
車行宿舍。
“汪文樂,來,幫我把我的飯盒刷了。”一個身材敦實的年輕人看起來挺憨實,也沒多說話,直接出去把飯盒洗了。
宿舍內,大約有七八個人,每個人都是光著膀子。
“雙哥,那小子還挺聽你的啊。”一個人對剛才指使汪文樂的人說道。
“那怎麼了?新來的,必須要懂咱們車行的規矩,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還不反了天?我黎雙向來都是這個規矩,誰讓車行老板是我二舅。”
宿舍裏的人基本上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出門在外的,黎雙又是屬於地頭蛇類型,還是車行的隊長,手底下管著二十多人,沒人願意得罪他,基本上剛來的時候都遭受過汪文樂的這種待遇。
汪文樂刷好了飯盒,在外麵擺弄著微信。
“雷,我又被叫出來刷飯盒了,哈哈。”
“你還哈哈?你都沒給兄弟我刷過飯盒。”
汪文樂笑了笑,說道:“沒事兒,我不願意惹事兒,別觸碰我底線就行,無非也就是幹幹碎活兒,我當兵那會兒也是這麼過來的,那些老兵有的比那隊長橫多了!”
微信那頭,自己的兄弟雷說道:“反正自己多注意吧,我在光耀這打工,也遇到很多不公正待遇,該說就說,該反應就反應。”
汪文樂笑了笑,說道:“那是。”
回到宿舍,汪文樂把飯盒放在桌子上,剛要吃自己打的飯,發現自己的飯不太對勁兒,黏黏糊糊的。
“什麼玩意兒。”汪文樂把飯盒斷了起來,清清楚楚的看到,米飯上有一層膠水狀的液體。
“吃吧,阿樂,這是賞你的。”黎雙看著汪文樂,略帶鄙夷的說道。
汪文樂也是京都的,門城區的人,其他都是屬於京都之外的人,黎雙對汪文樂做的比他對京都外的舍友更加過分,意思就是讓他們明白,我不僅能管住你們,我們本地的我照樣看得住!
“雙哥,這是什麼。”汪文樂還是一臉憨態,麵帶微笑問道。
黎雙這兩天過敏性鼻炎,不住的打噴嚏,一打噴嚏就要流鼻涕,其實汪文樂早就知道,自己的飯裏是什麼東西。
黎雙就是看著汪文樂天天是一臉笑容,以為他好欺負。
“鼻涕,賞你的,吃了吧。”黎雙哈哈笑著說道。
其實,黎雙本來也沒打算讓汪文樂真吃,也就是給他點下馬威,讓汪文樂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雙哥,我來車行一個星期了,對你也算是格外尊敬了吧,今兒這麼對弟弟,是不是有點過了啊。”汪文樂說這句話的時候依舊是麵帶笑容。
“雙哥讓你吃你就吃,磨磨唧唧那麼多廢話!”一旁,黎雙的一個忠實粉絲急忙叫囂道。
汪文樂沒有理會。
一周了,汪文樂第一天來就是給黎雙洗襪子,隨後跑腿,買東西,有的時候給錢跑腿,有的時候跑腿還要自己掏錢,打飯,刷完,擦車,洗衣服,樣樣聚到,汪文樂這個人呢,說話平時也是很幽默,有的時候也欠兒欠兒的,但是很招人喜歡,也圍住了幾個朋友,有的人就偷偷給汪文樂使眼色,讓他趕緊出去,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大不了買個新飯盒唄,和汪文樂關係好的都猜他會這麼做。
下麵發生的事兒,所有人都想不到。
隻見汪文樂走到了黎雙的床位旁邊,將飯盒仍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此刻的汪文樂,臉上是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
“吃了。”汪文樂隻說了兩個字。
“你說什麼玩意兒?”黎雙懷疑自己聽錯了,那個給自己當了一星期碎催,剛才還慈眉善目的小夥子,這個時候怎麼忽然變了。
大庭廣眾,麵兒不能丟啊。
“我就給你一分鍾,你把這飯吃了,我可以饒你,否則後果自負!”
黎雙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樂的是前仰後合。
“小崽子你跟誰倆呢?讓你爹吃,你有那本事麼?”
“再說一遍,吃了,我這人,凡事重複兩遍,不會說第三遍,一分鍾馬上到了,你記住,我就給你一分鍾。”汪文樂依舊是那相同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盯著黎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