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絨球不需要去俱樂部的時間裏,木蕭一般把它帶回家養,不過要照顧小絨球過夜,卻還是頭一回。

下班過後,她開著江近的車,接了球球之後便徑直回了自己家。

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球球的興奮勁比平日裏還要更上一層,它似乎知道今晚有木蕭陪自己過夜,愈發恃寵而驕,在沙發上蹦了好幾尺高,木蕭生怕這小祖宗把自己撞出腦震蕩來,連忙一把撈住它。

小絨球便也安靜下來,埋在她懷裏,蹭了蹭。

木蕭摸了一把它的毛,越摸越覺得這狗手感不錯,她輕輕捏了捏它的臉:“球球啊,你到底是什麼狗呀?”

太可愛,她都想去買個同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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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輛漆黑的越野車開到了盛安廣場附近。

江近隨便找了個停車位,坐在車上給誰發了個消息。過了五分鍾,就有個人火急火燎地衝過來,一把拉開車門:“老大久等……”

江近淡淡打斷他:“坐後邊。”

“……”

來人體型十分可觀,燙得半卷的頭發迎風豎著——據他自己說是想搞個陳奕迅同款,但無奈理發店的Tony老師技術太差,給他整成了爆米花同款。

他黑色風衣的紐扣沒扣上,大喇喇地敞開著,露出裏邊穿的一件花襯衫,和寬鬆的黑色中褲——活像剛從夏威夷度假回來的。

這著裝風格倒是意外地跟他的名字相符——花裘,綽號花胖子。

花裘默默地把邁進副駕位的一隻腳收回來,然後關上門,繞到了後座。

江近一打方向盤,車子又離開了盛安廣場停車場,徑直往前開去。

“妖氣移動的速度很快,兩三分鍾一停,我懷疑他在地鐵上。”花裘舉起手表,指著上邊的一個不斷移動的紅點說。

這是特調局今天的抓捕目標。

“移動速度變慢,”花裘說,“他下地鐵了!”

前麵就是地鐵出站口,江近放慢速度,過了紅綠燈也沒看到目標出現,便打了個拐彎,將車暫時停在臨時停車位。

花裘拉開車門,假裝要下車,剛一露頭,又馬上縮了回來:“看到了!”

出站口的扶梯上,有個瘦長的男人,他一直低著頭,背部拱起,棉襖也遮不住的消瘦。

他似乎在躲什麼人,一邊快步走,一邊東張西望。

“這鳥/人警惕性還挺高,猜到我們在天上布了網抓他,他就改走公共交通了。”花裘說,“一想到他殺了漂亮小姐姐,我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特調局是在昨天淩晨三點接到這件公安廳轉過來的案子的。

惡性殺人案,被害人在自己家遇害,死前遭到強/奸。

從警方提供的監控來看,凶手不需要依靠任何交通工具,就能在短時間內跨越大半個城區。

明顯不是人。

可能是天上飛的鳥類,也可能是地下的蛇蟲鼠蟻。

衛燦對比了所有登記在冊的妖物資料,結合近幾年他們的動向,最後鎖定了目標。

巫白。

一隻千年的鴿子妖。

“不過老大,”等紅綠燈的間隙裏,花裘又忍不住開口,“抓這樣一個小角色,你何必親自出馬?我們來就行了。”

“他運氣不好。”出乎花裘的意料,這個問題江近倒是回答了,就在這時,前方跳成綠燈,他輕輕帶了一腳油門,“惦記了不該惦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