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歧仁藥店”是那種古色古香的百年老店,桑總夫人平時很少出入這種場合,閑坐一會兒,就想四下裏參觀參觀。
“管大夫,貴店看上去十分古樸典雅,方便不方便參觀參觀?”桑總夫人客氣地隨口問道。
管小河看看午飯時間差不多也快到了,荊姑娘也該回去給荊老做飯了,於是請桑總夫人先喝茶,他得過去安排一下。
小關家裏有事,今天沒過來幫忙。
“趕快回吧!下午不用著急來店裏,在家多休息一會兒。”管小河叮囑荊書蘭幾句。
“她還不走嗎?”荊書蘭手指桑總夫人悄悄問了一聲。
“估計有什麼事要和我商量,午飯估計也是在這邊吃了。”管小河隨口回應道。
“那我先走了!”荊書蘭換過衣服,衝桑總夫人打聲招呼回家做飯去了。
管小河打發走最後一名顧客,將店門關好,陪著桑總夫人四下裏轉了轉。
童家這套院落屬於典型的前店後院的格局,出乎桑總夫人的預料,藥店後院的麵積之大遠超出她的想象。
“管大夫,你師傅這套院落打外麵還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走進來這麼一瞧,還真是布局完整、麵積空闊呢!看樣子,這應該是童家祖上自己設計的圖紙吧?”桑總夫人語帶驚奇地問道。
“不好意思,沒聽我師傅說過呢!可能吧!”管小河隨口回應道。
垂花門、抄手遊廊、耳房……桑總夫人饒有興致地一一看過,看得出來,這套院落幾經改建,修修補補,少說也有二百多年曆史了。
“管大夫,按照一般普通的設計樣式,這裏是不是應該有個小角院?”桑總夫人一邊參觀一邊隨口跟管小河閑聊幾句。
“我還真不清楚呢!自打我拜師進得門來那會兒到現在,它就是這個樣子呢!聽您這口氣,您應該在那種幾進幾出的大套院兒住過吧?”管小河隨口反問道。
“沒有呢!我也是苦孩子出身,家裏兄弟姐妹多,從小住的是那種大雜院。但不是人家大戶人家分割而成的那種大雜院,我們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大雜院。亂七八糟的,許多建築單元還是違建性質呢!”桑總夫人倒也不見外,有什麼說什麼。
二人邊走邊閑聊,管小河發現桑總夫人與桑健立完全不同,言語間透出其質樸、敏銳、直率的性格。
管小河不待見桑健立,感覺那人應該是個不宜相處的人。
當二人行至藥棚附近的時候,桑總夫人停下了腳步,仔細打量半天,隨口問道:“院中居然建有藥棚?這是尊師特意開辟的藥用園圃?”
“聽說是我師祖那一代老人們開建的,原先的麵積比這個還要大一些。您是醫藥界的行家,敬請指點一二。”說著話,管小河打開藥棚小角門,請桑總夫人進去指導一下。
“我在城南建有一座藥用植物園,規模不大,算是試驗田吧。行家談不上,喜歡研究藥用植物倒是真的。看得出來,尊師在這方麵很是內行。這一片是你新近開辟的園地?打算種植什麼?”桑總夫人隨口問道。
“我打算在這裏試種一種‘無根草’,目前僅有一個初步設想而已,具體如何操弄,我還沒琢磨明白呢!”管小河隨口說道。
“‘無根草’?”桑總夫人驚奇地問道。
“它是一種伴生性的藥草,自身無法結籽,好象也不容易嫁接,隻能依附在其它藥用植物上麵生根、發芽、開花、結果。具體機理我還沒有搞清楚呢!”管小河隨口回應道,在他看來,有些話可以跟桑總夫人說說的。
“那可不容易,以我的經驗,這種高難度移植,好象隻能在實驗室條件下才有可能完成。我們公司有好幾處藥用植物試驗室,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相應的協助。”桑總夫人感覺管小河所從事的這種實驗,在藥棚這種環境下很難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