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師妹童曉億的平安電話,管小河好似打翻了五味瓶-真是什麼滋味都有。
或許是關副所長事先已然做了些鋪墊,管小河並沒有表現出如自己想象的那麼激動和狂喜。
自打師傅、師妹出事之後,管小河一門心思全都投放至師傅童至鋒的康複一事上,分身乏術的管小河每天晚上都會擔憂師妹的安危,盼著她早日平安歸來。
隨著師傅童至鋒一天天地康複起來,管小河反而感覺自己與師傅童至鋒的關係越來越有些生分了。
不僅如此,最近幾天,王遲玉和陳雨虹都發現童至鋒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從醫學角度講,這有可能是舊病複發的征兆。
照童至鋒所受之傷的程度,再考慮他的年紀,舊病反複的可能性是相當大的。
管小河雖然沒有明確表態,不過,根據脈象看來,師傅什麼事都沒有,絕對不是舊病複發。
童曉億突然打來電話聯係自己,讓管小河感覺師傅的心事還是在於女兒童曉億。
擔心討債的再打上門來嗎?
還是擔心女兒童曉億的安危?
或者,師傅心裏一直藏著什麼秘密?一個隻有他們父女倆才知道的秘密?
管小河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答案。
自打住進市三院之後,那些放高利貸的壓根兒就沒追到病房裏鬧事。藥店和童宅失竊之後,再也沒有發生什麼類似異常之事。
原先管小河還隔三差五地上童宅巡查一番,後來看看什麼事也沒有,加之雜事纏身,管小河也就沒再去了。
會不會是師母虞芸珠替自己的女兒償還了這筆冤枉債?
管小河才入師門的時候,偶爾也聽到人們議論師母虞芸珠,聽得多了,管小河漸漸地對師母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大家族出身,娘家不是尋常小老百姓,有相當大的社會活動能量……
如果這些傳聞屬實的話,師母虞芸珠的娘家舅舅們隨便伸個小指頭就能擺平此事。管小河感覺自己這個猜測最為靠譜。
胡思亂想半天,管小河抬頭一看,已經將近子夜時分了。管小河起身輕輕喚醒師傅童至鋒,這一回,他不給師傅紮針了。而是依照封五板前輩指點的技巧為師傅按摩腰部、腿腳等處穴位。
“按蹺”之技不比針灸,最是消耗人的精力了。
管小河比起尋常推拿好手,又多了一層內力的消耗。一趟走下來,管小河後背就見汗了。
“小河呀,休息一會兒吧!別把自己弄得那麼累。”童至鋒精通中醫六技,其中以針灸最為拿手。在推拿按摩方麵,童至鋒也是一等一的高手。隻不過,他無心掙錢,平時很少替人推拿按摩。
管小河竭盡全力地為自己推拿按摩,童至鋒心裏比誰都清楚小徒弟有多辛苦。
“沒事的,您老感覺如何?”管小河隨口問道。
“還好,這種事急不得,事緩則圓。今天就到這兒吧。”童至鋒不想小徒弟太辛苦。
聽師傅這麼說,管小河不再堅持,隨後上衛生間擦了擦汗。
不知為什麼,管小河沒打算告訴師傅師妹童曉億已經通過電話與自己取得了聯係。
關副所長告訴管小河,那個從醫院裏打出去的手機號碼就是童至鋒的,童至鋒手上有好幾張電話卡。
師傅為什麼要這樣做,管小河和關副所長也琢磨不明白。
奇奇怪怪的!
稍事休息之後,管小河幫著師傅童至鋒調整好臥姿,這樣可以讓師傅睡得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