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李大逵,心裏突然有些愧疚。
我這人有個習慣,我一般不做錯事,但做錯了就要馬上承認,否則我心裏憋得慌。
於是我趕緊對李大逵說了一句:“大個兒,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
“吼吼……”李大逵笑了笑,不過笑到一半的時候,我看見他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俺之前抱的那個女人俺認識……”
“你認識?”我和趙曉天全都一臉震驚地望著李大逵。
“你,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在地下會所從房間裏抱出來的那個女人你認識?”趙曉天又仔細問了一句。
“嗯!”李大逵點了點頭。
“你怎麼認識她?”我急忙問道。
“俺來寶山市的時候,在火車上見過她,她就坐在俺對麵。”李大逵的樣子雖然還是那副憨憨傻傻的,不過說話的語氣卻和平時明顯不一樣了:
“俺在火車上的時候,她給俺說她是來寶山打工滴。之前俺和她一進包廂,她就偷偷對俺說,叫俺救她出去,俺知道你們有任務,俺就沒答應,是她自己主動把麵具拿下來的,我一看見是她,俺就問她怎麼會在這裏……”
“她是被綁架來的?”趙曉天打斷了李大逵的話。
“嗯!”李大逵點了點頭:“她說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下火車後沒多久她就突然暈了,然後就被送到這裏來了。她已經被關在這裏三個多月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染上了毒品,每次毒癮來了,隻有老老實實地陪那些男人睡覺才有人滿足她們的毒癮……”
“草泥馬的!”我一拳狠狠地砸在牆上,手上的皮都被自己打爆了,流出了很多鮮血。
聽見李大逵那麼一說,我恨不得馬上衝回去把那個地下會所給一鍋端了。
尤其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很像陳葉的女人,此時我一想到她被注射毒品,然後被逼著接客的情景,我的心裏就在滴血。
雖然我知道陳葉會功夫,可一旦被人弄暈,沾染上了那種東西,再厲害的人也廢了。
“你特麼就不能冷靜點?”趙曉天鄙夷道:“你把牆砸壞了,你給房東賠啊?”
“趙哥,我們趕緊回去帶人把這裏一鍋端了吧!”我著急地道:“之前我看見的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陳葉,還有,這裏麵肯定有很多人都是被拐賣或者迷暈送到這裏來的。這幫天殺的,簡直就是畜生!”
“別人是畜生還用的著你說,誰不知道?”趙曉天沒好氣地說道:“就這麼點事情,瞧把你急的,急有個卵用?那地方24小時有人,上麵酒吧到處都是監控探頭,無死角全覆蓋。而且童輝不是24小時都在那裏。很多證據都表明這混蛋絕對不止這一個犯罪窩點,你端掉了這個地下會所,一點都不影響他其他地方照常營業,你覺得有用嗎?”
“那難道就不管了,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女人在那裏受罪?”我冷聲吼道。
“誰說不管了?”趙曉天也衝我吼了起來:“你知道他們的組織結構嗎,你知道他們的營業方式嗎?就拿我們今天見到的那些女人來說,明天我們過去這些女人又全都換人了。就算你之前看到的的確是陳葉,我們明天帶人來端掉這個場子,陳葉也不一定還在這裏!”
聽見趙曉天那麼一說,我一下萎了。他在這個圈子混了那麼久,當然比我懂得多。很明顯,他說的也是有道理的。俗話說,狡兔三窟,童輝這種老狐狸,又何止三窟那麼簡單。
之前我和趙曉天就在車上因為他不讓我救陳葉的事情吵了一架,現在我也不想再和他吵了。認識那麼久,今天還是第一次和他因為陳葉的事情紅臉。
“趙哥,對不起,是我太急了。”我當然知道是我錯了。之前如果不是趙曉天攔著我,估計我們三個都死了,並且陳葉也會跟著我們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