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副廳長是想我留下來讓吳小帥贏一次?”我問。
“嗬嗬……”薛副廳長點了點頭:“吳小帥從小飛揚跋扈慣了,這第一個案子他一定是下定決心必爭的。如果你贏了,一定會讓他丟麵子,他也一定會懷恨在心,對你加快打擊報複的力度。你為什麼不讓他一次呢?他贏了這一次,一定會覺得自己很厲害,一定會很驕傲,更加不可一世。難道你沒聽說過驕兵必敗的道理嗎?
這件嬰兒砂鍋粥的案子是目前正在發生的一件懸案,所以是我叫你們一起爭的。以後那些積壓的懸案,你們兩個小組的進展情況我都會保密。兩年之後鹿死誰手誰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硬要在這第一個案子和他死磕呢?值得嗎?”
聽見薛副廳長那麼一說,我終於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他是想讓我故意輸掉這第一個案子,讓吳小帥在我麵前多裝一下逼,更加激發一下我的鬥誌,讓我厚積薄發,留待最後一刻再翻盤。
毫無疑問,這麼做,絕對比和吳小帥寸土必爭,時刻硬碰硬要強多了。
不得不說,如果薛副廳長這一切說的都是誠心誠意的話,那麼我真的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他。
但此時此刻,不管薛副廳長說的是真是假,我都應該好好感謝一下他,至少是他讓我明白了這個道理:“謝謝副廳長,我明白了!”
“行了,明白了就去做事吧!現在應該不用我再教你怎麼做了吧?”薛副廳長笑道。
“嗯,我知道怎麼做了!”我點了點頭。
薛副廳長的意思明顯是讓我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就算要讓吳小帥贏,也該表露出一個和他一決雌雄的姿態。隻要最後的結果是我輸給他就行了,畢竟吳小帥可不傻,而且他是那種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人,如果我讓得太明顯,他一定會覺得很沒意思,到時候一定還會找我茬。
我出了公安廳後,打的第一個電話就是給趙銘竹的。
我現在已經養成習慣了,一有什麼我拿捏不準的事情都會和趙銘竹說一下,叫他幫我拿一下主意。
趙銘竹聽我說完之後,隻說薛副廳長是個老狐狸,兩邊都不得罪。他叫我把薛副廳長以後說的話走隻相信一半,別完全相信。以後破了多少懸案,讓我也多留個心眼,少上報一些,怕薛副廳長出賣我。
趙銘竹和我自己的想法幾乎是不謀而合,我也覺得薛副廳長的話貌似不能完全相信。這種級別的人物,要想忽悠人還不是一套一套的,一不留神,被人賣了都還在幫他數錢呢!
和趙銘竹通完電話之後,我又給趙曉天打了一個電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
有些奇怪的是,之前都還主張和吳小帥一決雌雄的趙曉天,聽見我那麼一說之後,居然也說主動放棄這個案子。
得到他的肯定後,我便象征性地一個人去了一趟案發現場。
果然,當我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出事地點的老板和人證物證全都被吳小帥的人搜走了。
說句喪氣話,別說薛副廳長叫我們讓著吳小帥,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就算我想爭也未必爭得過。
然而,世事難料,就在我們都決定放棄這個案子的時候,這案子卻偏偏找上門來了。
我從案發現場回到家的時候,正準備洗澡的,卻接到了小徐的一個電話。
小徐說話的語氣很急,我一接通電話,他就急忙叫道:“林組長,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大事了?你別著急,說清楚一點。”我趕緊問道。小徐是個才幹一兩年的民警,手上沒經曆過什麼大案子,遇到什麼大事會大驚小怪的,我一點都不奇怪。
“剛剛我叔叔打電話過來說,他粥鋪的廚房裏突然多出了一具嬰兒屍體。”小徐擔驚受怕地道。
“什麼?”我一聲驚呼,隨口問了一句:“查出是誰放過去的嗎?”
“查,查出來了……”小徐說話的聲音吞吞吐吐的:“是,是,是我堂姐從外麵抱回來的。”
“啊?”我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