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許安安 20.我們正在用青春書寫我們的故事
沈小威打過電話來,在聽筒那頭輕聲淺唱:
你很孤單吧,深夜的台燈不會說話;
你很孤單吧,日記本裏的自問自答;
你很孤單吧,像個孩子迷失方向感;
你很孤單吧,滿臉淚痕找不到人擦……
這是去三河時我們聽了一路的歌,沈小威創作的,純淨而憂傷的歌。
他說:“我給這首歌起了一個名字,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我笑,“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喜歡不喜歡。”
“是從我歌詞中提取的一句話。我覺得,也很適合你的漫畫名。”
“別賣關子了,快說啊!”我急得跳腳。
電話那頭的他輕笑出聲,原來他是故意吊我胃口啊!
“沈小威,你再不說,我就掛電話了,以後也再也不接你電話!”我故作生氣,心裏卻甜蜜。
“親愛的,你一直很孤單吧?”
他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我奇怪地“嗯”了一聲,不明白他為何要說這樣悲傷的話。
“這是我給我的歌曲起的名字,你喜歡嗎?”他輕聲問。
我在心中反複念了兩遍這句話,然後,整個人屏住呼吸。
心上的某一處,仿佛被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揪了一下。
親愛的,你一直很孤單吧?
夜深人靜,我坐在書桌前,花了一個小時畫出了漫畫的封麵。
封麵的中心是一片由淺到深的海和天,在左下方的沙灘上,放了一個玻璃魚缸,裏麵有一尾金魚正呆呆地望著麵前這個蔚藍的世界。
向往自由的魚隻能透過魚缸,遠遠地看著海,就像我漫畫故事中的男生和女生,在無言的暗戀中向往著對方的愛,卻最終被無形的玻璃屏障阻隔開,走上了不同的人生。
在右上角,我畫了一個郵戳的標誌,象征這張圖是一封已經寄出的明信片。
悄悄地,我懷著私心,給了它一個關於未來的希望。
郵戳內,我輕輕寫了三個字——“時光機”。
下麵留出了寫名字的地方,想著,明天帶給沈小威,他漂亮的鋼筆字寫在封麵上一定很好看。
沈小威拿到我的封麵圖後,選了一個大家都能空出時間的放學後去寄信。
再一次去郵局,我的心情少了上次寄信時的緊張,卻多了一層壓力。
沈小威先是將封麵圖拿給我看,我驚豔,那一手漂亮的鋼筆字細細描繪出“親愛的,你一直很孤單吧”這句話。
整張畫麵這時才完整,隻是,這種完整中,處處體現著寂寞和憂傷。
我們鄭重地將漫畫稿放進牛皮紙信封,貼上郵票,寄往了雜誌社。
這一次,沈小威沒有放回郵信封。
將信交到郵政員阿姨手上時,我有些不安地問:“萬一退稿呢?”
他衝我眨眨眼,示意我放心。
我們在郵局裏找了個位子坐下,沈小威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
打開一看,裏麵居然裝著我的漫畫,包括封麵。
“怎麼會?”我驚詫地看著沈小威。
他笑嘻嘻地說:“冀編輯說了,隻要高質量的複印稿就行,原稿我們可以自己保留。”
“是這樣啊!我都沒看出來是複印的,真是粗心啊!”我叫。
周日晚上,我背著媽媽偷偷摸摸去了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