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毓秀說完看著沈方,麵色尷尬、艱難,但是眼神裏有期待。
沈方降了車速,偏過頭,饒有趣味的看著梅毓秀。
目光交接,梅毓秀很快敗退,低頭看著腳下。
沈方笑嗬嗬的說道:
“妹妹,叔叔我剛剛已經把衣服錢付清了對吧?”
梅毓秀愣愣的點頭,疑惑道:
“付清了的,怎麼了?”
“就是說,我不欠你錢。”
“嗯。”
“那我幹嘛要幫你?你臉大啊?”
“……”
“記住,就剛剛,我們已經兩清了。兩清的意思,明白嗎?”
梅毓秀咬著嘴唇,忍住眼淚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完全出自感覺,沈方感覺梅毓秀會是一個無比麻煩的女人,她的處境,她的外貌,決定了這種人一旦沾上,就會麻煩不斷。
素昧平生,沈方也不是救苦救難的佛菩薩,所以他不想招惹。
就算眼前這個女人長得再怎麼漂亮,她終究不是自己所愛的,自己愛的,隻是李沫而已。
梅毓秀不再說話,可能太難得求人,可能求人從沒被這麼堵回來過。她開始一個人默默掉眼淚,掉一顆,拿手背擦一顆,不敢出聲。
楚楚可憐這個詞,偏偏好似就是給這個三十歲女人量身打造的。
就在梅毓秀嘩啦啦流眼淚的時候,她的手機鈴忽然響了。
三十歲的梅毓秀可憐兮兮的小聲問二十歲的沈方:
“對不起,我可以接電話嗎?”
“接吧。”
沈方說。
梅毓秀接起電話,沈方聽不清對麵說的什麼,但是聽得出來,對麵口氣不善,時不時的還咆哮威脅兩句。
連續幾個電話,梅毓秀對著電話反反複複的說著同樣的幾句話:
“你們別著急起訴。”
“我找到人願意投資了。”
“我晚上會來,會來的。”
梅毓秀接完電話,握著手機靠在椅背上不再吭聲。
沈方知道,現在這樣的狀態下,隻要自己管住嘴,別問,隻要他什麼都不問,不打聽,不管,這件事就會這樣結束,再過一會,梅毓秀下車。
從此這個本就是陌生人的女人,她是生是死,屈服還是頑抗,富貴還是貧窮,跳河還是上吊,跟沈方再沒有半分關係。
雖然把道理想的很明白了,但是!沈方還是問了:
“你怎麼了?”
梅毓秀微微詫異,抬頭看了看沈方側臉,搖頭說:
“沒事。”
沈方不耐煩的按著喇叭,閃過一輛搶道的車,然後更不耐煩的對梅毓秀說:
“梅毓秀,你三十一歲了,你扭捏個屁啊?當自己十八歲小姑娘呢?”梅毓秀委屈說:
“我沒有。我知道我是老女人,你前麵說過的。”
沈方笑了,說:“本來就老。那,你說說看吧,看什麼事,不麻煩的話,叔叔看能幫幫一下。”
梅毓秀想拒絕,但是人在某些時候連倔強的資格都沒有,她沒有別的辦法。
“我想你明天晚上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
梅毓秀說:
“然後,……”
沈方接過話:
“然後演一個剛剛你在電話裏說的願意給你家投資的大款,幫你騙人?”
梅毓秀咬了咬牙,點頭說:
“嗯。”
沈方看著眼前的女人,饒有興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