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諾心中疑惑,卻還是笑著朝梁靳西打了聲招呼:“教授。”
看這個女孩和梁教授的模樣,關係應該很親近,而且還同姓,難道……
梁靳西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些許:“你來了。”
接著揚眸看向她身後躲著的人,語氣嚴肅:“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我請你出來?”
梁雨晨咬了咬下唇,磨磨蹭蹭的站了出來,嘴裏還嘟囔個不停:“出來就出來,幹嘛那麼凶。”
“你還好意思說!”梁靳西臉色一沉,直接就訓斥起來:“二十幾歲的人了整天咋咋呼呼的,你什麼時候才能穩下心來,沉著懂事一點。”
梁雨晨心中一氣,神情也帶上了幾分憤怒:“懂事懂事,你就知道懂事,是不是還要像你的得意門生一樣啊,整天戴著麵具,表裏不一!”
她說的自然是薄悠羽,梁雨晨最看不慣的就是薄悠羽賣好的樣子。
不管在誰麵前都裝得又善良又溫柔,還真以為自己是天使下凡了。
梁雨晨自幼就活潑外向,頗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再加上她在醫學上也很有天分,所以梁靳西也很寵她。
但是慢慢長大之後,這樣心直嘴快的性格卻顯得有些不太穩重,特別是在醫學上,所以梁靳西一直都想要把她給掰過來。
再加上那時候收了薄悠羽這個土地,在薄悠羽的性格襯托下,越發顯得梁雨晨太過跳脫。
梁靳西恨鐵不成鋼,有時候教訓起來難免會帶上薄悠羽作比較,這讓梁雨晨對薄悠羽自然就帶上了敵意。
再加上後來一次意外,梁雨晨親眼看到薄悠羽麵對窮苦人的薄涼,對她也就更加討厭。
這會梁靳西的話一說出來,她頓時就想到了薄悠羽,連帶著看蘇子諾越發不順眼,她不敢明著來,暗地裏倒是狠狠的瞪了蘇子諾幾次。
“你這是什麼話!”梁靳西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一點也沒有平日裏精神矍鑠、處變不驚的模樣。
“難道不是嗎!”梁雨晨越想越氣,心裏也不僅有了些委屈,任誰總是被一個別人家的孩子比較,都不會好過:“既然你那麼喜歡她,那你把我丟掉,讓她來做你的女兒好了!”
這話說得有些過,眼看梁靳西滿臉怒氣,蘇子諾急忙上前打圓場。
“教授,我有點事想和你說。”她刻意站在梁靳西麵前,不著痕跡的擋住了梁雨晨:“是關於之前前線那邊的。”
梁靳西一聽,雖然火氣未消,但是注意力倒是被轉移了,他看了依舊梗著脖子的梁雨晨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這才對蘇子諾說道:“跟我來吧,去書房談。”
“好。”蘇子諾點頭,急忙跟了上去。
看到她這幅模樣梁雨晨不僅不領情,反而還冷哼了一聲:“狗腿子!”
她也不敢說得大聲,怕梁靳西聽到了更加不會放過自己了,可是蘇子諾卻聽清楚了,不過她倒是沒什麼感覺。
她隻把對方當成了一個自尊心太重的小女孩,因為在外人麵前被訓了,所以一時拉不下臉。
走了沒多久,幾棟練成一排的小洋房便出現在眼前,在這環山繞水的莊園裏,倒是添了幾分亮色,不至於那麼素淡。
梁靳西帶著蘇子諾走進去的時候,隻見到了一個年齡在四十歲左右的婦女,看那打扮應該是這裏的幫傭。
因為蘇子諾說有事要談,所以梁靳西也沒客套,直接就把人帶到了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更像是一個小型的藥店,裏麵有各種醫學書籍,有各種中草藥,甚至還有磨藥的器具。
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苦味和清香,讓人精神一震。
“坐。”梁靳西指了指對麵的椅子。
蘇子諾連忙道謝,她說有事也不隻是為了解圍,所以一坐下來之後便沒有囉嗦直接開了口:“之前我給您的記錄,當時有一個護士拿錯了藥,你看過了嗎?”
梁靳西眉頭輕皺,他從前線回來之後又要趕著回來,時間緊促之下當時蘇子諾也沒有戲說,隻是把各種病人的檢查記錄寫了下來,然後交給他。
昨天上車之後他大致翻閱了一下,也看到了拿錯藥這件事,不過梁靳西當時沒有多想,這樣的錯誤雖然不多見但是也很平常。
可是現在蘇子諾重提這件事,那就說明了不僅僅隻是表麵那樣。
“看過了。”梁靳西點點頭,表情頓時有些凝重起來:“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蘇子諾深呼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不是,隻是後續情況我沒有寫上去。”
她也是在來的路上才回想起這件事,然後幾經思考,還是打算告訴梁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