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喉結顫動,目光越發深沉,嘶啞的吐出一個字:“裂……”
“裂開的是吧。”蘇子諾搭話,讓他安心一些:“那一定很疼痛,要是我一定哭著找媽媽,先生真是一個勇敢的人。”
病患黑色的眸色湧動,他幾乎都想不起來他被正常對話,或者被當做一個人對待是什麼時候。更別說誇講他。
所有人都厭惡,害怕,避之不及,看著他像是一團還不死掉的爛肉。
盡管他不需要那些同情柔軟的感情,但是他似乎寂寞太久,想要找人說說話。
蘇子諾察覺到病患隱晦中夾雜熱度的眸子,回以一個安心的微笑。
“不喜歡說話的話你可以不用勉強,你隻要搖頭或者點頭就可以。”她目光凝固在病患的傷口上,微微仰起頭跟患者平視:“是不是偶爾會癢?尤其是晚上的時候,會先開始疼,再癢?”
“蘇子諾,什麼疼不疼癢不癢的,你看爛成這樣了還有什麼感覺,你不會就別在這裏裝模作樣,你引導性的讓病人回答,隻會延誤醫療時機導致誤診。”林蘇煙的聲音就響起,忍住惡心上前幾步。
她很努力擺出一副氣勢十足的樣子,但是患者這副鬼樣子,讓她根本忍不住的想翻白眼!
“如果你不會,就趕緊對患者道歉。”林蘇煙上前一步,想要推蘇子諾一把。
她恨不得直接把蘇子諾推到這個病患的懷裏去,沾上一臉的濃水。
“不。”可是林蘇煙還沒有推到蘇子諾,眼前的病患突然揚起手,出手動作不快,但是精準無誤。
這個動作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畢竟一團爛肉,怎麼可能做出類似保護的舉動。
“啊!”畢竟病患應該很久沒有正常人類的反應,所以動作遲換笨拙。林蘇煙哪能讓病患碰到她,尖叫一聲就一把把病患推倒。
病患太虛弱了,被林蘇煙狠狠一推,直接從病床上栽了下來,喉嚨裏發出咕嚕的聲音,顯然連痛都喊不出來。
“誰讓你碰我的?你這惡心的東西,就憑你這種剁碎了喂狗都不吃的東西,也敢碰本小姐!”林蘇煙大喊大叫!如果不是這個病患太惡心了,她直接上去想要踩兩腳!
“不要這樣對他,他是軍人,為了國家研究事業奉獻犧牲的英雄。”蘇子諾一把拉開林蘇煙。
這次蘇子諾讓薄悠羽林蘇煙得償所願,直接撲過去,把病人扶了起來。
病人濃臭的膿液沾染了蘇子諾一身。
蘇子諾把病人半抬起,容色慍怒目光犀利如刃:“他這根本就不是皮膚病,而被輻射導致的潰爛。”
此話一出幾乎震驚了全場。
包括攝像頭後麵斯文儒雅的男人。
男人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裏麵情緒濃烈。
林蘇煙一臉嫌惡:“蘇子諾,別以為你是梁教授的關門弟子,就可以亂說,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引導性的話,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我沒有引導。”蘇子諾一想到這麼多醫生,把輻射潰爛當成皮膚病,耽誤了這麼久就覺得氣憤。
“傷口崩裂卻沒有病毒表現,一再惡化所有抗病毒藥劑都沒有反應,這是典型輻射潰爛,現在如此嚴重,是延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又被一再誤診的結果。”
蘇子諾轉頭看了病患一眼,眾人也一齊將目光對準他。
病患剛剛坐穩,隻是剛剛的動作都讓他感覺到了疲憊,微微垂下頭,但還是點了點頭。
幅度不大,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劑量的輻射一般都是軍工部門,都由軍醫部門統一醫療,怎麼會流落在外送到了聖米侖。”蘇子諾疑惑:“軍部由戰勳爵管轄,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失誤。”
蘇子諾一直跟病人保持視線水平的角度,因此沒有看到薄悠羽一晃而過的心虛,很快對林蘇煙使了一個神色。
林蘇煙剛剛差點就被碰到,惡心的還在幹嘔,哪敢再靠近病人。
:“我為什麽要相信一個不會說話的病人,或許他連你在說什麼都聽不懂,看你又摟有抱的他就被迷暈了頭,你蘇子諾不是最擅長的就是迷惑男人嗎?”蘇艾米的聲音很快響起。
抱上薄悠羽的大腿,是蘇艾米夢寐以求的,蘇艾米不遺餘力的往蘇子諾身上潑髒水。
“你明知道這個病人不知道爛了多久了,你還特意往上貼,他當然你說什麼就說什麼,你蘇子諾本來就是什麼樣的男人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