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悠羽一臉欲拒還迎。
“送薄小姐回去。”戰勳爵低沉篤定的聲音響起。
薄悠羽現在的臉色幾乎是如遭雷擊!
戰勳爵神色不容置喙:“管家,送薄小姐回薄公館。哎嗨一個星期禁閉,除了上學不能跟任何人接觸。軍犬即刻返回軍營。”
蘇子諾下意識的抱住哎嗨,但是哎嗨像是被拉緊的彈簧:“不要把小戰帶走,你懲罰我,不要讓小戰死。”
蘇子諾想要抱住哎嗨,但是本來一隻手就受傷了,根本抓不住他,但還是死死的拉住他,她怕哎嗨再鬧出什麼事,哎嗨會被像是小戰一樣被送走。
戰勳爵淩厲的眸子看了一眼眼前相擁的小大一小,又看了一眼,一言不發。
“小少爺,隻是暫時送回軍營,小戰不會有事的。”賀炎看不下去,小聲的對哎嗨解釋。
哎嗨終於安靜下來,戰勳爵把目光移開。
“薄小姐,車子已經準備好了,請吧。”管家一絲不苟的上前。
薄悠羽麵色扭曲,她被一幹傭人或明或暗的漠視,現在滿身狼狽卻還是要被送回去!
薄悠羽幾乎都不能再維持鎮定,不甘心與委屈就寫在臉上,戰勳爵大步向她走來,薄悠羽把所有的悲戚與柔弱都堆在臉上,但是戰勳爵很快錯過了視線,看著管家:“路上小心,薄小姐有任何不適通知軍醫。”
薄悠羽再是不甘也隻能隱忍,被管家恭敬但是疏離的請上軍用悍馬。
在駛離龍堡,薄悠羽最後一次回頭的時候,薄悠羽看到戰勳爵高大的身影站在夜色裏,幾乎能與黑暗融為一體,冷峻的容顏因為緊繃的表情顯得無比堅硬,目光卻落在因為哎嗨被關禁閉,不斷奔忙的纖細身影上。
“哎嗨,這是你最愛的小枕頭,你害怕就把腦袋蒙起來。”蘇子諾把哎嗨的小枕頭遞給哎嗨。
“媽咪不害怕。”哎嗨已經徹底安靜下來,大大的眼睛沉沉的,很鎮靜。
“這是你最喜歡的故事書,如果你孤單就自己看故事書。”蘇子諾把一疊故事書交給賀炎。
“媽咪,我不怕孤單。”哎嗨仰著頭,
“哎嗨,這是你喜歡吃的牛角麵包,如果你想媽咪你就吃一塊。”蘇子諾把幾塊麵包塞到哎嗨的懷裏。
“媽咪……”哎嗨癟癟嘴,接過麵包抱在懷裏,呐呐的出聲:“我會想媽咪。”
“蘇小姐,小少爺應該進去了。”就在這時賀炎的聲音響起,蘇子諾就像是一劍被刺中了咽喉似的,一下子痛的說不出話。
哎嗨的大眼睛也迅速紅起來,但是哎嗨似乎比平時都勇敢,聽到賀炎的聲音,梗著脖子就自己踏進了書房的禁閉間。
“我會想媽咪,所以不會害怕,也不會孤單。”哎嗨嫩嫩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哎嗨,哎嗨……”蘇子諾撲到緊閉的門上。
上一次她一轉身哎嗨就被帶走的經曆恍若再現,使勁的敲門,完全不顧自己的手再一次被牽引。
突然滲透著血的手腕被一隻有力的手抓住,蘇子諾錯愕的回過頭,麵對的是一雙墨色冰冷,深不可測的的眸子。
“疼——”蘇子諾皺著一張小臉。
“你還知道疼?”戰勳爵把蘇子諾的外套袖子一捋,濃稠的血液襯著蒼白的肌膚幾乎觸目盡心,很快零落一些打在地板上。
“欲擒故縱?還是懲罰自己來混淆耳目?”男人的聲音前所未有的震怒。
戰勳爵說的是,她故意隱藏傷口,為了讓哎嗨免於懲戒。
但是蘇子諾幾乎反射性的響起,他認定是自己在薄悠羽受傷後,再次弄傷自己,來博人同情。
蘇子諾掙了一下,沒有力氣從男人的手掌裏抽回手,索性不做反抗,但是蘇子諾仰起頭,眼中倔強的光點比拒絕還讓人刺痛:“我沒有,薄悠羽的傷口才是你應該關注的,我的傷口跟戰少無關,我不敢忘!”
戰勳爵的劍眉幾乎驀然擰緊,大大的掌心驟然一頓,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瞬間擰斷這個女人的手腕,但是戰勳爵隻是盯著蘇子諾的鮮血淋漓的皓腕神色莫變。
“這是怎麼了?爵少?少奶奶?”就在這時,秦嫂趕了上來,才得以看清地板上的血,下一秒臉色頓時煞白:“怎麼這麼多的血?”
戰勳爵狠狠甩開蘇子諾的手腕,眸光冷漠到極致。
“不如問問她準備流血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