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諾的眼前就擠過來一個高大的男孩。
男孩第一眼就看上去溫潤英朗,一件白色襯衫幹淨挺括,駝色的馬甲溫和簡潔,外麵是一件純黑色的風衣,顯得陽光休閑有透著大氣。
五官周正俊朗,臉上是大大的笑容,讓人覺得頭頂的手工吊燈都比不過眼前男孩子的笑容。
蘇子諾覺得,如果賀炎不是那麼一板一眼,笑起來應該就是這樣。
“是的,我是蘇子諾。”
對於孫子的冒失,正在跟站老爺寒生暄的高武德很顯然麵色不悅,連續咳嗽幾聲示意以後皺眉道:“安分點,到哪裏都改不了你愛插話的壞毛病!”
“不是!爺爺,蘇子諾啊,我之前還跟您提到過的。”高寒生臉上湧現的是不加掩飾的興奮:“她的成績特別好,是很多男同學的女神,老師都一直表揚的那個蘇子諾。”
高武德還是有點迷茫,成績?寒生都多大了,還提成績這麼久遠的事?
“就是那個,收到很多情書的,幾乎全班的男生都給她寫過情書,但是她從來不看的那個蘇子諾。”
高武德一下就想起來了,自己這個大孫子唯一一次給一個女孩寫過情書,就叫蘇子諾。
當時高武德還覺得是孫子早戀,雖然沒有明確反對,但是也不讚成。但是到了自己的孫子一路考學畢業,卻再也沒有情書的影子了,高武德就對這個唯一的情書對象記憶猶新起來了。
軍部出生的人反應都很快,高武德一聽到情書兩個字就反應過來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反應過來,高武德就覺得身邊的氣壓驟然一低,搞得他作為一個老頭子都覺得太陽穴不詳的跳了跳。
“別亂說話,沒點禮貌。這是戰少夫人,不要咋咋呼呼的,知道嗎?”
高武德平常懶得訓斥這個孫子,高寒生天性灑脫,無拘無束慣了,在家風嚴謹的高家倒是頗得高武得的喜歡。
唯獨這次,他忍不住間接提醒蘇子諾的身份,以防這個坑爺爺的臭小子在戰家宴會上鬧出大笑話來。
“我知道了爺爺。”高寒生的聲音有些委屈,但看著蘇子諾的目光仍然灼熱,倒不是別有目標的目光,隻是一種很欣喜的姿態。
蘇子諾微微一頓,沉默兩秒以後道:“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你見過我嗎?”
高武德聽完以後又把這臭小子從頭到尾罵了一遍,在上學的時候就開始念叨這名字,結果至今連讓人記住自己的本事都沒有。
“我當然見過你了!”高寒生完全沒有意識到高武德的眼神,激動的說:“蔚藍中學,還記得嗎?”
蔚藍中學,蘇子諾想起來了。
蘇子諾在蔚藍高中最後一年遇到了戰勳爵,成為他的妻子放棄了梁靳西的邀請函。
看著眼前的高寒生有些眼神恍惚,眼前的男生那麼的清雋陽光,眼裏綻放的光跟國中的時期並無不同,當然,也不應該不同,按照時間來算,他也應該從學校畢業沒多久,所有從頭到角都透著溫和透徹,帶著想要什麼肯定可以通過努力得到的純粹。
蘇子諾看著高寒生會想,如果她沒有遇到戰勳爵,她的五年過去,是不是也應該跟眼前的高寒生一樣。
然而,高武德不知道為什麼空氣中的壓迫感似乎更重了。
“蘇子諾,你在在學校可一直都是我們學校的校花呢!”高寒生繼續說。
可能跟自己的臭孫子,還是一口一個蘇子諾,根本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有關,高武德想。
校花?
蘇子諾愣住,仿佛自己上的是一座假的蔚藍高中。
高寒生見到蘇子諾略顯詫異的表情,並沒有意外,隻笑著說:“當初蘇小姐光顧著學習還有兼職了,除了交作業,你課餘時間很少跟同學交流,所以自己被評為校花都不知道。”
盡管蘇子諾對於男人唐突的回憶有些茫然,但還是可以分辨得出高寒生每個字都是生出好意。
“可能吧,不好意思,我那個時候比較忙。”蘇子諾柔柔的一笑。
那個時候怎麼會不忙呢,忙著升學考試,忙著準備亮教授的醫學考核,還有蘇艾米一家不聞不問就等著自己輟學打工的情況下,忙著兼職賺取生活費。
高寒生有些看呆了,有幾秒看著蘇子諾一瞬不瞬。
“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才對,我就是突然又看到蘇小姐,所以一時激動。”高寒生說著不好意思,但是一雙眼睛還是又亮又有神采。
“滴滴滴。”就在這時,有簡單的電話鈴聲響起。
戰勳爵掃了一眼屏幕,賀炎。微微點了點頭,高大的身影踱步到旁邊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