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連李博明都幾不可查的皺起眉。
沒有人會喜歡葬禮。
再抬起頭,蘇子諾已經走了出去。
“唉,畢竟已經有七十二個小時沒有看到她出現也聯係不到人,從法律程序上也可以判定為失蹤,如果是被綁架的話……綁匪至今沒有提出條件,八成是被撕票了。”
薄悠羽的聲音遠遠就能聽到。
薄悠羽一聲白裙,大波浪的長發上別者一朵白花,乍一看還真有點哭喪的架勢。
隻是精細描畫的容顏上塗抹著烈焰紅唇,挑高的眉眼都是諷刺與誇張。
跟薄悠羽配套的還有幾個誇張的紙人,誇張的五官,詭異的容顏,而蘇子諾辦公桌的的兩側,則被擺放了兩個花圈,還有人在配合點蠟燭。
這樣的陣仗,難怪剛剛報信的小姑娘,臉都被綠了。
蘇子諾就雙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薄悠羽在自己的辦公室門發表對自己的臨終惜別。
薄悠羽沒有留意到自己背後,依然和一位穿著警服的同誌說話:
“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沒有人管她,隻有我,看在以前的情分上還能幫她報個警,順便追悼一下。警察同誌,蘇子諾以前是生活不檢點,用盡了手段往上爬,但是人之將死,
這個警官是薄悠羽趾高氣揚從警局捎帶過來的,一路帶著國家警員招搖過市,宣傳自己對蘇子諾的姐妹情深。
“蘇小姐對我的情誼,真是讓我感動,感動的我要真死了,也要從棺材裏拉住你的手。”
蘇子諾突然出聲,薄悠羽整個身體一震!
猛然回頭,尖利的高更鞋把身邊的紙人踩了個對穿,還卡在了紙人裏,甩了幾下都甩不下去。
薄悠羽惡狠狠的盯著蘇子諾:她什麼時候來的!
“薄小姐見到我這麼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做了虧心事,很怕鬼敲門。”蘇子諾越過薄悠羽走到自己辦公桌之前。
仔細地打量了兩個花圈,“做的還真的挺別致的,也好,紅頂醫療要是倒了,還能有點生存技能。”
“胡說八道什麼。”薄悠羽狼狽的穩住身體:“這是買的,專門給你挑的。”
“給我挑的,真有心。”蘇子諾一點都不惱,甚至說:“是我喜歡的風格,不過,就是我有一個事情不明白。”
“什麼?”薄悠羽盯著蘇子諾。
蘇子諾轉到薄悠羽麵前,慢悠悠道:“老師去世,你隻是在靈堂上興高采烈地上了一炷香,戰勳爵從我“失蹤”開始,也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幾天,我也沒看到你送花圈到龍堡。”
“怎麼你對我就這麼上心?”蘇子諾一手扯住花圈上的紙帶,笑意吟吟,“你想盡孝,有點太早了。”
盡孝!薄悠羽立刻麵目漲紅。
但是念及身邊還有警方的人,又顧忌自己宣傳的形象,又變回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輕輕擦了眼角:
“蘇子諾,你被綁架了,我念在往日的師姐妹情分上幫你報警,你……你為什麼如此羞辱我。”
蘇子諾驟然冷笑:“師姐,你口口聲聲說我被綁架,你親眼看到了?”
薄悠羽遲疑一下,畢竟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綁架,而且蘇子諾確實是跟那個惡心的女人出去就不見了:“那是當然。”
“那你為什麼當時沒報警?”蘇子諾問題一出,就連警員都狐疑地看向薄悠羽。
他本來是當失蹤案接的,跟過來進行詢問和考察,可這位薄小姐一口咬定蘇子諾是被綁架,其後又是一問三不知。
倒是送花圈送紙紮的搞得非常有聲勢。這已經是非常占用警力資源了,但是看在人家是薄大小姐的份上,隻能看著。
“綁匪……很凶殘!”薄悠羽咬了咬唇:“你被帶走後我本來想報警,可是又怕打草驚蛇讓綁匪惱羞成怒把你撕票,本來想等等綁匪提出條件,可是連續三天都沒有消息,我就擔心……你是不是已經遇害了。”
蘇子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真是條理清晰,邏輯分明。”
“敢問師姐,是什麼人綁架我的,你既然看見了,應該能描述一二吧。”
“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想到那個有些粗壯又舉止奇特的女人,想到她不停往戰勳爵身上蹭,薄悠羽麵色就古怪起來。
蘇子諾立刻嚴肅地看著警員:“警官,我要報案,我的確是被一個奇怪的女人綁架走的。”
辦案警員已經被薄悠羽糾纏的十分無語,就算盯著紅頂醫療的名字也耐心無多。
但是聽到蘇子諾這個當事人親口說起,也算不是無功而返。
“你說。”
蘇子諾假裝回憶:“劫持我的女人始終帶著麵具,很醜陋,並且極為惡毒。”
“帶著麵具?是因為醜陋?”警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