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明凝眉看向戰卿卿,顯然戰卿卿是故意的。
連戰勳爵都是這樣的反應,別說其他圍觀的“公開撒狗糧行為”的吃瓜群眾。
“李醫生,也該找時間,拜訪一下戰家。”
“對,湊一個雙喜臨門啊。”
善意的附和聲此起彼伏。
“李叔叔,你是我的姨父嗎?”連哎嗨也掰著手指算道,脆脆的聲音更是引起一波笑聲。
梁雨晨怔怔的望著眾人,一瞬間仿佛所有的歡笑聲都離她遠去。渾身僵硬,仿佛落入了冰窟窿的她不停顫抖。
眼淚湧上來,她狠狠的掐自己讓自己能保持笑容。可是這些人的開心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眼神空洞掃過一張張笑臉,梁雨晨默默的從人群中退出來。反正也沒有人在意她,她在這裏也隻是一個若有若無的背景板。
再待下去也隻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與其看著李博明被戰卿卿一步一步“套牢”,不如閉上眼睛當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石雕。
誰都沒有注意到她的離開,除了薄悠羽。
不知不覺走出聖米倫,看著滿城霓虹,梁雨晨發現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裏。回到家?不可抑製就會想到爸爸,留在聖米倫,聖米倫討論的,不是蘇子諾懷孕,就是李博明要成為戰家的女婿。
“上車嗎?”在聖米倫門口招攬客人的出租車司機見狀滑下車窗道。
梁雨晨點點頭,拉開車門坐上去。
“小姐您要去哪?”
梁雨晨抹了抹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早就流下來:“隨便……不,送我去酒吧,哪一家都行。”
半個小時後,梁雨晨跌跌撞撞走進酒吧,不顧周圍曖昧的氣氛,指著酒保道:“給我一杯伏特加。”
酒保看了眼梁雨晨,梁雨晨這樣的失魂落魄的女孩啊,在酒吧太常見了,尋常的不值得多看一眼,手腳麻利遞上一杯酒。
梁雨晨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酒太辣而苦澀,刺的她喉嚨火辣辣的,眼淚更是不停的往下掉。
原來烈酒的味道這麼難喝,為什麼上一次跟李博明還有蘇子諾在一起喝,她沒覺得呢?
她“嘭”一聲放下酒杯,“我還要!”
兩杯。
三杯。
直到她根本不記得自己喝了多久時,痛苦的感覺終於離她遠去。眼前一片模糊,五顏六色的燈光糅雜成一團。
“我……我還要!”梁雨晨麵頰通紅,手臂搖搖晃晃的把杯子遞給酒保,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旁邊坐下了一個人。
“小姐,你一個人來的?”酒保皺了皺眉,看她穿的規規矩矩也不像常來的人。
梁雨晨迷迷怔怔看著他,“我,我一個人怎麼了?我一個人過不下去了嗎?全,全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後半段幾乎是嘶吼,淚水又一次劈裏啪啦打在吧台上。
什麼都不是她的,爸爸的位置她也保不住,喜歡的人也搶不過來,她就是個廢物,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給她酒,我認識她。”而就在這時,一道嫌惡的聲音響起。
薄悠羽冷聲道,“給她酒。”
要不是覺得她還有些利用價值,她才懶得和她廢話。隻知道唯蘇子諾馬首是瞻的蠢女人,現在終於吃到苦頭了,活該!
酒保點了下頭,迅速遞上一杯伏特加。
薄悠羽心裏根本看不上梁雨晨,但是沒想到,梁雨晨搖搖晃晃卻第一時間抓緊酒杯把手,另一隻手撐著吧台踉踉蹌蹌的站起來。
一個貌似長的薄悠羽的女人?梁雨晨搖搖頭,潛意識想離薄悠羽遠一點。
但是酒精麻痹了小腦,腳下一軟梁雨晨整個人朝吧台磕去,酒保眼疾手快拉起她。
“我,我不要和她坐在一起。”梁雨晨眼前一片模糊,隻憑借自己內心的意識說著胡話,“她是個壞女人!一肚子壞水,情深深雨蒙蒙裏麵的雪姨,在她麵前都是天使!”
什麼雪姨?她有那麼老嗎?
薄悠羽剛剛重新描畫的妝容都扭曲了!
“我是個壞女人,那蘇子諾是什麼?要不是拜蘇子諾所賜,你會在這兒借酒消愁?”
梁雨晨突然安靜下來,怔怔的看著她,“蘇子諾,蘇子諾,她是個好人,是個好姐姐。”
如果不是她聖米倫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好人?”薄悠羽陰沉的笑開:“梁靳西就是栽在蘇子諾手裏,連帶著他的女兒也是個糊塗蛋,被人騙的團團轉還口口聲聲說蘇子諾是好人。”
梁雨晨猛的一拍桌子,“你!你不許說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