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啊,讓我終於得償所願了。”嶽思瑾笑的耀眼,“嗯?”
蘇子諾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唇,鐵鏽般的味道充斥著口腔。
腦海裏完全一團漿糊,但是她強迫自己清醒,她的目光掃過不斷積累的屍體,掃過命懸一線的老爺子。
她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開口:“所以,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
“看樣子你不太想接受我的感謝。”嶽思瑾斂起笑容,神色變的陰沉,“不過我也不是特意為了道謝。”
不是為了道謝,那就是為了戰老爺子。如果嶽思璟會催眠,那麼催眠一個老爺子信任的人下毒太容易不過。
想到這裏,蘇子諾整個身體徹徹底底擋住戰老爺子。
“不要這麼頑固。”嶽思瑾輕笑著,“戰勳爵都已經背叛你了,你做這些難道不顯得可笑嗎?”
她邁著步子慢慢靠近,眼神中閃爍著陰冷的光芒,“他根本不在意你肚子裏這個孩子,他們冠著戰姓的男人,讓你家破人亡。”
蘇子諾沒有退讓,她挺著碩大的肚子,跟自己的孩子說:糖糖不要怕,她們必須保護爺爺。
爺爺很重要,對爸爸很重要,對戰家很重要。
戰勳爵很小便失去父親,林婉音又是這樣的個性一直在海外逍遙,戰勳爵從來不說,但是戰老爺子是戰勳爵這麼多年來唯一的親人。
“咳”
戰老爺子突然吐出鮮血。
蘇子諾瞥了眼嶽思瑾,顧不得這個女人還虎視眈眈在身前。轉身挑出兩根銀針,給其他穴道下兩根針。
戰老爺子吐血的情況很快穩住。
嶽思瑾的腳步停了,她饒有興趣的看著蘇子諾落針。
不得不說蘇子諾的醫術跟天賦,足以讓任何人刮目相看,包括她嶽思璟。
醫者的高下,通常在最緊急的時候可以最直白的體現,如果換成是她跟蘇子諾異地而處,她一定不能撐這麼久。
“蘇子諾,白蛇根佩蘭的毒性有多烈恐怕你清楚的很。你現在送這個老東西一刀,都算是對他地仁慈。”但現在並不是心心相惜的時候。
蘇子諾根本沒有理會她,本來已經瘦得骨骼都突出,一再經過變故,她臉色蒼白得比白紙更甚。
她可以灌入老爺子體內吊住心脈的“風”已經所剩無幾。
“你沒殺了我之前,還是閉嘴吧。”蘇子諾冷冷的說。
“嘖嘖。”嶽思瑾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蘇子諾在有所懷疑自己是因為催眠封住記憶的時候,她就對催眠開始了解,
“不肯信命?”嶽思瑾甚至挑了個位置坐下,興致盎然道,“還是有興趣聽一聽,剛剛戰勳爵是怎麼疼愛我的。”
蘇子諾落針的手猛然一抖。戰老爺子的唇角瞬間滲出更多的血。
“戰上將,真是讓人手腳發軟的強壯,他吻我的時候,他進入我的時候,他在我身體裏急喘爆發的時候,性感的能讓我立刻為他去死。”
嶽思璟居高臨下的看著蘇子諾,表情饜足而逗弄。
她手上的銀針一直抖,她的喉間一直泛起腥甜的味道,她指尖都是冷汗快要拿不住銀針。
不,不要聽,讓你紊亂就是她地目的!
隻要……一直拚下去,她一定能從閻王手裏把人搶回來。
兩分鍾後,戰老爺子的情況明顯緩解了,光看麵色就知道沒有之前凶險,連嶽思璟都微微站起來。
簡直出乎意料,蘇子諾竟然真能把戰老爺子從生死線拉回來。但是那又如何,戰老爺子今天是必須死的。
嶽思瑾慢條斯理從袖子裏抽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匕首,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都為了蘇子諾感到可憐啊,明知道丈夫背叛了自己,明知道戰家是蘇家一門悲劇的源頭,可是她卻還是為了戰勳爵重要的人,為一個老東西拚命。
她了解蘇子諾,她知道蘇子諾就算是要退出戰勳爵婚姻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情況,她還是會這麼選,所以死死擋在戰老爺子麵前的蘇子諾她並不意外。
蘇子諾這個女人,不論自己有沒有機會留在戰勳爵身邊,在她跟戰勳爵之間,考慮的必然是戰勳爵。
她要選的,就是一刀下去,蘇子諾會用身體的哪個部位接?
如果她直接對準肚子,她會不會後退呢?
額頭的汗水大顆大顆往下掉,蘇子諾咬緊唇沒有吭聲,蘇子諾看向刀尖的寒光,猛然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睛眼底沒有任何畏懼。
“戰老爺子必須死,這樣戰勳爵才會足夠的恨你。”嶽思瑾的聲音猛然淒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