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資？今天來的人是誰你們知道嗎？還敢上去要工資。”身後傳來粗獷的男聲。
兩人轉過頭，來人是研究所的一位後勤大爺。女人立刻低頭帶上口罩，抱起糖糖準備離開，但是糖糖卻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大爺，“那個叔叔是誰啊？”
“戰元帥！”大爺一臉炫耀地道。
糖糖眨巴眨巴眼睛，輕哼一聲，“不認識。他有會捏糖人又會修下水管道的唐叔叔帥嗎？”
大爺明顯噎住了一下，但是看著糖糖這麼漂亮的包子臉，也說不出太坐井觀天的話來。
“戰元帥可是我們Z國的驕傲，聽說他戰無不勝，開槍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大爺故意壓低聲音對糖糖道，“看見剛才他手裏的槍了嗎？”
糖糖點點頭，眨了眨眼睛，其實大爺喊打喊殺最幼稚了，但是媽咪說過不能沒有禮貌，所以糖糖決定聽完就走吧。
大爺抬手比出槍的姿勢，朝著糖糖的額頭“嘭”的一聲，“隻要他這麼輕輕一下，你就死了。”
糖糖到底是女孩，嫩嫩的小手摸摸額頭，懵懂道：“也不疼。”
“我這兒當然不疼，可他手裏那玩意厲害著呢。”大爺站起身，“我勸你們娘倆還是好好躲著，別為了千把塊錢把命都搭上。”
糖糖嘟起嘴，撓了撓頭發，臉色懵懂看著大爺，“糖糖聽不明白。”
女人把糖糖拉入懷裏，抬眼望著大爺，神色清冷，“不要再嚇唬孩子了，替我跟主管說一聲，今天我先回去。”
“哪還有什麼主管，沒看到林少爺都跪桌角了嗎？”大爺不屑地看她一眼，“你們女人就是無知，戰元帥那是個什麼人，你要是真惹惱他了，老天都救不了你。”
女人抱著孩子低著頭，她半邊傷痕叢生的臉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女人就是讓大爺感覺她並沒有把話聽進去。
“看見外麵這些人了沒有，哪個平時不是吆五喝六，隨便拎出來一個夠整個城南跪下叫一聲爺爺，更別說是你，剛才他們對著戰元帥都嚇成什麼鳥樣了。”大爺忍不住感慨一聲。
“這些人家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啊，人家都怕被戰元帥帝王威風。更何況我們這些沒錢沒地位的人，我勸你們識相點。”
糖糖撓了撓頭發，“那個叔叔是大壞蛋嗎？”
“不是。”女人蹲下身，認真地望著糖糖，突然口氣正經的不行，“他是整個Z國的英雄，是我們的保護神。”
大爺樂嗬嗬笑了起來，垂眸輕蔑地掃過女人，“沒想到你還懂這些。”
糖糖雖然聽得迷迷糊糊，但是卻能感覺出這個口氣不友好。於是她抬眼狠狠瞪了一眼大爺，雖然在大爺看來這像是軟綿綿的賣萌。
讓他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頭發，但糖糖傲嬌地把頭埋進女人懷裏。
她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問道：“媽咪說過，哥哥們不是壞人。欺負好人的人才是壞人，叔叔欺負他們，叔叔為什麼不是壞人。”
“叔叔有打他們嗎？”女人柔聲道。
糖糖搖搖頭。
“那叔叔有罵他們嗎？”
糖糖眼睛亮了亮，“叔叔沒有欺負哥哥們，叔叔也是好人。”
大爺一臉懵逼的看著兩人，戰元帥用的著動手嗎？他站在那裏嚇都能嚇死人了好嗎？
“那我們去要工資吧，叔叔不是壞人，不會欺負媽咪的。”糖糖興高采烈地拉著女人的手，作勢就要往那邊走。
大爺冷喝一聲，“真是膽子大的都不怕死了。”
“媽咪說了叔叔不是壞人！”糖糖挺起腰板和他對視，氣呼呼道。
女人摸了下她的頭，“不是壞人，但是我們現在不能過去。”
大爺輕飄飄掃過女人一眼，半是嘲諷半是自以為說服她的滿足，“你終於知道要避著戰元帥了，像我們這樣，站在他麵前已經是對他的不敬跟罪孽。”
大爺說的是我們，但是其實說的是女人，女人身上還帶著清潔廁所的味道，身份還是一個連養大小女孩都夠嗆，連小女孩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單親媽媽，她的一張臉，更是誰看了都倒胃口，站在突然像是君王蒞臨的戰元帥麵前？不是罪過是什麼。
糖糖癟了癟嘴，“可工資是媽咪好辛苦好辛苦清掃才換來的，沒有工資的話，媽媽下個月又要每天愁的皺眉頭。”
大爺見狀翻了個白眼：“有命愁比沒命愁都是好事？我看你們是真的不想活了。”
女人一個人帶孩子就是不行，看看糖糖這孩子一點天高地厚都不知道，白瞎了這麼漂亮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