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範大同等人身後,此時正有數十名明顯穿著巡城警察司官服的吏卒以及新建督政院下衙役服飾的吏員正在急匆匆從由範大同等人強行開辟出來的空曠大道上趕來。
如果此時借著街上不太明亮的燈火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在範大同等人身後一側的街道上,星星點點的殷紅血跡在潔白的雪地上拖出很長一段的距離,最後沒入靠在街道兩邊的擁擠人群彙中。
統共有超過七條灑有鮮血的痕跡,也就是說剛才的那一番混亂,範大同他們至少用馬鞭抽傷了七個百姓;但是看那淩亂的腳印以及滾爬的痕跡,胡亥不知道有幾個人在剛剛的事情中被踐踏受傷亦或是踩死。
李煜神色平靜,麵帶微笑的用手點點範大同後方,隻是漸漸的眼神已經變得冰冷。
範大同回頭看了一眼,忽的吐了口唾沫在雪地上大咧咧的道:“我呸!我當是誰,就這些人??他們也算是朝廷差人?小爺我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三兒,你去、把這些不識趣的家夥趕走!本大爺今天心情好,懶得跟他們計較,如果不識趣,我讓他們一輩子隻能做這狗腿跑街的。”
“哎,好嘞!範爺您瞧好吧!”被範大同稱作三兒的年輕人明顯也是一個世家公子,隻是看樣子顯然是幾人中身份最低的一個,而且有可能是依附範府的小家族的後輩子弟。所以他聞言沒有絲毫的猶豫,很是幹脆的應了一聲,領著三個侍從朝著正急匆匆趕來的巡城警察司以及樞密院轄下的吏員們迎了上去。
範大同似乎壓根就不擔心那叫三兒的年輕人能不能搞定巡城警察司的人,扭過頭貪婪的瞟了一眼俏生生站在李煜身後的周女英笑著道:“看來兄台果真不是金陵人了,小弟鬥膽,敢問兄台是哪個地方的人?”
說著範大同就想上前對李煜勾肩搭背,如此的自來熟,顯然是想趁機拉近跟李煜的距離,拉攏關係了。
不過,剛走出兩步,範大同的路就被攔了。
一臉憤怒,渾身散發著濃烈煞氣李煜親軍隊正立刻上前,冷聲喝道:“滾!”
範大同沒想到區區一個小小的奴仆竟然敢上前來,直接攔住自己的路,誰家奴仆如此的不知尊卑?我像是壞人嗎?本公子是有身份的好不好。
一邊範大同的侍從見到自家公子的路被一個明顯是下人的大漢給擋了,自以為表現的機會到了,五六個人頓時跟了上來,每人手中一根馬鞭,顯然剛剛他們就是用這馬鞭給範大同趕出了一條路。
如今卻是餘興為盡的又想下手收拾李煜的那個親衛隊正了。
誰知他們這些人不動還好,剛剛才動。隻覺眼前人影一花,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柄長不過尺餘的精鐵利劍。
冷颼颼的寒氣,從那光可照人的劍刃上透過皮膚直達大腦皮層,直攝的幾人渾身細密的雞皮疙瘩瞬間布滿全身。
“大膽狗奴……”
一切發展的太快,範大同還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自己手下的五六個隨從已經都被利刃加身,?張嘴就要大罵。
他範大同在金陵橫行霸道了二十餘年今天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情。
可是範大同剛罵出四個字,抬頭見看到那貴氣逼人的年輕公子帶著淡淡笑容的俊臉,雖然臉上依然笑吟吟,但是那幽深深的眼神卻是讓範大同猶如一盆冷水樓頭澆下,瞬間清醒。
從那些手持利刃的大漢眼神中,範正知道,他們真的會殺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
這些人竟然能夠帶著兵刃進入金陵城,要麼就是他們背景大到巡城警察司和功曹司的人都不敢管,要麼就是他們用了某種方法騙過了城門處的兵卒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