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 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江心月心下一驚,隨即點頭,“見過,上次去景王府的時候景王爺正好也在!”她有些心慌,不知道哥哥接下來要說什麼,雖然父王和哥哥都不讚成她對景王爺的情誼,可是畢竟事關女兒家的矜持和清譽,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在她麵前挑明!
江南雁並不戳破心月的謊言,要是景王爺不在府中,心月去景王府幹什麼?探望靜琬?有那麼姐妹情深嗎?
江南雁凝視著麵前滿目綠意,神色空茫,“心月,哥哥問你一件事!”
江心月低眉道:“哥哥要問什麼?”心下暗忖,難道是景王爺的事?
江南雁沉默半晌,終於問了,卻不是江心月想的那個問題,“心月,你對靜琬了解有多少?”
江心月有些意外,怔怔地看著哥哥,這是什麼意思,靜琬是什麼人,還需要多說嗎?靜琬在江王府的那段日子,簡直就是母親的噩夢,整天不學無術,胡作非為,把母親重金請來的先生都氣走了,這些事情,誰不知道?哥哥突然這樣問,又是什麼意思?
江南雁看著心月眼中的疑惑,歎息一聲,“在你心中,景王爺又是什麼樣的人?”
江心月的心頓時狂跳,咬唇提醒道:“哥,我們是臣子之家,不能在背後枉議皇家,父王母親都曾教導過我們!”
江南雁悵然一笑,不以為意,“所以今日之事隻有你知我知,不會有他人知曉!”
江心月低眉,想起深沉優雅,尊貴俊美的景王爺,臉上紅暈愈甚,漂亮的手指緊握,哥哥幾乎從來不在她麵前談起景王府和景王爺的事情,現在第一次談起,竟然說的是這個話題?
江南雁看在眼裏,聲音清冷,“景王府中的女人你也見過一些了,她們哪一個不是才貌雙全的美人?可是哥哥跟在景王爺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怎麼寵愛她們其中哪一個!”
江心月慌亂低頭,雙頰緋紅,“哥,你在說什麼啊?景王爺寵愛不寵愛誰,和我有什麼關係啊?”
江南雁看心月始終不願麵對,不過既然今日要把話挑明,就不會再讓心月有逃避的機會,“心月,你從來就不是愚鈍的女孩子,隻是你不願去相信而已,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江心月身軀一顫,怔怔地看著哥哥。
江南雁一句一頓道:“你有沒有想過,景王爺從來都不會寵愛哪一個女人,為什麼會對靜琬盛寵至此,如果靜琬真的不學無術,粗俗不堪,你難道認為景王爺這樣的人會委屈自己?”
江心月不敢抬頭,心不斷往下沉,周圍明明春意融融,卻隻覺涼意襲人,竟然感覺到有些寒冷。
此時,江南雁低沉磁性的聲音又響起,“更何況,你應該明白,既然景王爺已經娶了靜琬,並沒有什麼必要再娶江家女兒!”他把話說到這份上,無非是希望冰雪聰明的心月明白,就算從政治豪族聯姻的角度來說,心月也失去了價值,再則,皇上為了平衡京城望族之間的關係,自然不會讓江家的兩個女兒都嫁入皇家,就算其他的皇子妃也必定不會再是江家女兒,皇上根本不會讓一家獨大!
江心月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哥哥言語雖淡,卻字字切中要害,明知道會傷害到她,也毫不留情,一直疼愛她的哥哥今日是怎麼了?
江南雁看著江心月煞白的臉色,微微歎息,“你和靜琬都是哥哥的妹妹,哥哥不想看到你們姐妹相爭!”
他不忍說出的是,就算心月想和靜琬爭,也未必是靜琬的對手,隻不過是因為靜琬不屑而已。
靜琬早就知道心月的心意,卻故作不知,如果心月再不知死活下去,哪一天惹惱了靜琬,靜琬會怎麼做,連他都猜不出來,他聰明絕頂,可以猜透很多人的心思,唯獨猜不透景王爺的心思,也猜不透靜琬的心思!
江心月的朱唇咬的發白,江南雁一字一頓道:“心月,你知道嗎?你看到的靜琬從來就不是真正的靜琬!”
江心月霍然抬眸,不敢相信:“哥哥你是說?”什麼叫做看到的靜琬從來就不是真正的靜琬?那什麼樣的才是真正的靜琬?
江南雁靜靜地看著震驚的江心月,眼底有無法逝去的惆悵,江心月卻無法體會,隻是沉浸在自己的哀傷之中!
江南雁淡淡道:“心月,哥哥言盡於此,你好好想一想,不要再讓父王和哥哥失望!”
說完這句話,江南雁不再停留,緩緩轉身,準備離去!
才走了兩步,身後忽然傳來江心月憂傷的聲音,“哥,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江南雁心下一顫,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轉過身,看著心月,眼底帶著淡淡哀傷,“心月,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