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雙眼中布滿了血絲,像是死去爺爺給我講的故事中那殺紅了眼的小鬼子。
在爸爸最後用盡全身力氣連掃把棍子都砸在我身上時,我沒支撐住被打趴在地上。
“跟你那婊子娘一個樣,滾刀肉。”
他朝著我吐了口吐沫,就轉身去追後娘和傻哥哥。
我蜷縮在掃把下麵,苟延殘喘像條死狗一樣,渾身都火辣辣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身上又開始有些知覺了,便急忙咧著嘴忍著疼痛想站起身來。可大腿估計是被打壞,一吃力就疼的厲害,我強忍著疼痛流著淚爬進了我自己的小屋。
13歲我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毅力,估計是人求生的本能**吧,我自己硬是帶著傷上了炕,鑽進了那雙破被裏蜷縮著取暖。
大被蒙過頭,我原本想堅強點不在掉眼淚,怕弄濕了被褥今晚會被無聲無息的凍死。可想起爸爸討厭我的樣子,還是濕潤了眼眶。爺爺活著前明明說過的,我就是爸爸的親女兒,為什麼爸爸要這麼對我?
我哭著哭著睡著了,夢裏夢見了媽媽回來,爸爸也對我特別好了,他們還一起給我買了一件毛茸茸的毛衣,我很高興。正在夢裏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指尖一陣刺痛使我當時就清醒了。
我被子裏有東西!
我膽怯伸手去摸,碰到了好幾個毛乎乎的東西。我嚇得啊的一聲,下意識的掀起了被子。
月光下有幾個大耗子帶著長長的尾巴從我的被窩‘嗖嗖’的跑了出去,我嚇的整個人愣在那裏,過了好幾分鍾才恢複了意識。
我躲在被子裏,把被子的每一個邊都壓在身下。確定耗子再也鑽不進來了,才閉上眼睛,可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十三年,我每晚都在疲憊和寂寞中度過,直到那晚我捂著自己渾身的傷痕,一心隻恨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把我帶到世界上來卻不管我。
第二天早上我想起床繼續幹農活,可怎麼都起不來,身上太痛了。
我窩在炕上整整兩天,沒有人來管我的死活。直到第三天早上,我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後媽拿了兩個肉包子放到我麵前,我瘋了似的塞進嘴裏。
“小午啊,以後跟了你哥哥吧,這樣娘天天都給你包包子好不好?”
後媽堆著一臉笑意,慈祥說著。
我大口大口的吞著手裏的包子,麵帶恐懼的看著後媽。就說她怎麼會這麼好心,原來是想讓我給她的傻兒子當媳婦。
“我不喜歡傻哥哥,不想跟他在一起。”
那時隻有十三歲的我也知道跟了個傻子,這輩子就完了。
“別特麼好壞不分,跟了我兒子是你的福分。況且這也不是你說的算,今天晚上就讓我兒子和你洞房,到時候你兩睡覺了,你不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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