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啊,現在就想回家。”一個楚軍突然說,家書也寄不回去,還不知道家裏的父母知不知道自己還活著,據說在齊國的楚民還算是活得下去,至少沒有被齊人欺負,而且在過個十年二十年,那裏還能分得出是楚民還是齊人?
本來最初亡國的時候的是雄心壯誌,必須要複我河山,可是如今呢?前途未卜,生死不知,很可能就在下一場戰爭自己就會一命嗚呼,現在什麼雄心壯誌都是假的,家裏的老婆孩子還等著自己回去養呢!
剛剛出來說話的人好像是也熄了氣焰,是啊,再多的雄心在生死麵前還能夠堅持的住的又有幾個?生死是大事,有人能看破就有人看不破,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看破這鳳毛麟角,看不破者過江之鯉。
“都說什麼呢!”忽然就在這有些悲戚的氣氛之中一個將令膜樣的人突然走過來,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要不是這裏離江南太遠,恐怕早就已經有大規模的逃兵了,沒想到當年威震天下的大楚軍隊,如今到了這不田地。
“我們是楚人!你們的父母家人還在遭受著齊國人的壓榨,你們就在這裏如此消沉嗎?楚墨身為皇子在當年王宮之中被殺,難道不是我們楚人的恥辱嗎?”將令說的臉色潮紅,好像是真的對此覺得無比的憤恨,滅國尚且不絕人祖宗祭祀,這齊國太過陰險,之前立了楚墨,如今見勢不對又殺了,難道是看自己楚國忘了嗎?
可是不知啊為什麼這一次將令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收到的效果竟然不如前幾次那樣好,不少的人都不在說話,而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碗裏飄得幾片菜葉子。
齊軍可比自己好的多,看人家的裝甲補給,而且如今不少人也從一些渠道得知當年被俘虜的殘兵都沒有被殺,都是楚淩在騙他們,如今那些人都在家裏耕種,不知道比這些跟著跑出來的安穩多少。
“行了別生氣了。”正在那將令想要生氣的時候,另外一個將令打扮的人走過來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如今這種局麵說是複國不過時自欺欺人,若不是自己始終是一個將軍,那麼自己倒是願意這些人都逃走,也好過給衛國人做炮灰,做一個亡國之人固然可悲,可是螻蟻尚且偷生,怎麼又能要求這些人悍不畏死的上戰場呢?尤其是這明顯是做了人家的鎧甲。
“哎……”那人也是歎了一口氣之後就不在多說什麼,轉身就和另外一個人回了營帳,可是那將令雖然走了,但是籠罩在楚軍之中的陰霾卻絲毫都沒有散去。
但是此時誰也沒有發現剛剛那個第一個說話的人已經不在了,而那個人誰也不認識。
言之剛準備回自己的營帳就被李鐵柱攔下了。
“你去哪了?”李鐵柱順勢先進了營帳,自己到了一杯水坐下喝著。
“沒去難,送水去了。”言之揉了揉鼻子,可能真的風寒了,鼻子總是不舒服。
“瞎扯,我看見你從楚國軍營出來的。”李鐵柱毫不留情的揭穿,就在自己還在樂嗬樂嗬以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的時候,言之的目色突然之間降溫了不少。
“確實我去了楚國軍營,因為發現有人把之前從楚皇宮偷出來的寶貝藏起來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見者有份,咱倆這關係,怎麼樣。”言之笑著,眉眼之間看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
沒想到竟然有這種好事,胖子立馬站起來,然後拉著言之就往外走,一遍走還一邊念叨著快點快點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