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私底下開了很多次小會,想了很多辦法,為自己的性命負責。後來在各級係領導、學生幹部、同學的勸說下,他終於答應休學一年,回家好好養病,明年再殺回來。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一邊為自己能過上平靜的日子歡呼雀躍,一邊對下一屆的師弟師妹深感愧疚。
“喂,你們房間有空鋪位吧?”泰森搖著五大三粗的身板,探頭問道。
我指了指身下的空鋪,像指著一座墳,不置可否。自從阿慶走了以後,我們一直空著它,連一雙臭襪子都不放在那裏,生怕被艾滋病菌給沾上。
“太好了,”泰森說著,變戲法似的帶進一個背著行李的同齡人,道:“你就擱這兒睡幾天。”
泰森是係學生會體育部長,有點江湖氣,他要強行幹的事別人一般不敢駁他。
那哥們兒也不客氣,把行李往鋪上一丟,朝我們點了點頭,遞給我一根煙。我十分不適應這種江湖氣十足的套近乎,拒絕了。
“這是我高中同學,兀凱歌,你們關照點兒。”泰森說著,就回自己宿舍。
兀凱歌很疲倦地坐下來,自己點了一根煙,就在阿慶的鋪位上紮根了。
第二天醒來時剛好快十點,其實我在七點多就醒過一回,那時候他們亂糟糟或吃早餐或上課去,現在宿舍裏空無一人。我很喜歡這樣的氣氛,隻是此刻,宿舍才能成為私人空間。
我下床時才發現兀凱歌還在床上。我朝已經醒來的他打了個招呼,他揉著眼睛道:“沒去上課呀?”我說:“我一般隻上後兩節課。”他頗為欣賞地點了點頭。
我擦了把臉,看了看課程表,拿了兩本書準備去教室把後兩節課給上了。但是到了路上我改變了主意,既然把前兩節曠了,何不把後兩節也曠掉。於是轉而上了圖書館,徑直到文學閱覽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