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皇後上路(萬字+必看)(1 / 3)

伺候皇後上路(萬字+必看)

“珍兒!”

因獨孤珍兒架橋撥火的話而皺緊眉梢,如太後臉色難看的嗔了她一眼。

接收到如太後不悅的視線,獨孤珍兒心下暗笑,別有深意的對太後眨了眨眼。

如太後麵色一怔,暗暗會意,聚神看向正端著茶盞喝茶的獨孤宸。

“皇後果真是這麼說的?”

望著獨孤珍兒,獨孤宸輕轉手中茶盞,眼眸深處波光微閃,深不可測。

“是啊!”

輕歎一聲,獨孤珍兒凝眉頷首,淡笑怡然的臉上不見一絲心虛:“皇後娘娘還說了,她現在過的挺好,犯不著到皇上跟前找罪受!”

“哦?!”

劍眉輕輕一挑,獨孤宸微翹的唇角,透著幾許薄涼,略微沉吟,他邪肆一笑,將茶盞放下,起身對太後恭身:“兒臣過兩日便要離宮,尚有許多政事要處理,先行告退!”

微垂眸,深深凝視著眼前出類拔卒的兒子,如太後輕輕一歎,無奈叮囑道:“哀家知道,你每年這個時候出去,是為了什麼,哀家勸不住你,不過……出門在外,切記照顧好自己。”

“兒臣謹遵母後教誨!”

薄唇揚起,獨孤宸輕點了點頭,隨即淡淡一禮,轉身離開大殿。

目送他離開的挺拔身影,如太後不禁搖頭一歎:“宸兒這孩子也真是,都三年了,卻還是放不下!”

見狀,獨孤珍兒輕輕一笑,沉眉啟唇,悠悠道:“皇上和南宮素兒,已無可能,他能不能放下,那要看會不會遇上對的人!”

“何為對的人?”

如太後輕皺了娥眉,對獨孤珍兒澀然說道:“當初你選皇後時,便與哀家說,她便是那對的人,結果呢?”

從侍女,到妃子,再到貴妃,最後是尊貴無極的太後。

如太後的一生,都在宮中沉浮,宮裏的事情,她不過問,並不代表她不知。

就如沈凝暄和皇上,早前或許他們在她麵前演戲演的太好,她不曾過多去懷疑什麼,但自上次長壽宮宴時,她便知道,皇上和皇後,從來都不像表麵那般和睦相親。

聽出如太後語氣裏的埋怨之意,獨孤珍兒在心裏把沈凝暄罵了個底兒朝天!

暗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她行至如太後身前,輕輕的與她揉捏著頸背,並出言安慰道:“知子莫若母,皇上方才的反應,皇嫂難道看不出?皇嫂不必擔心,皇後這次跑不掉的。”

雖說君心難測,不過獨孤珍兒卻敢篤定,聽了她方才的話,獨孤宸表麵上雖並未表現出來,但沈凝暄的平靜日子,卻已經過到頭了。

“哀家不是怕她跑了,是擔心她不知進退,又跟皇上弄的不歡而撒!”如太後看了獨孤珍兒一眼,沉澱著歲月光華的深眸,透著幾分憂色。

“兒孫自有兒孫福,皇嫂就安心等著抱皇孫吧!”

俏皮的湊近如太後耳邊笑言一聲,獨孤珍兒一下一下的,替如太後揉著肩膀。

在這世上,哪人不喜歡自己的孫兒。

但皇上登基三年,如今卻是一無所出,如太後自然也等的心急。

此刻,聽到獨孤珍兒的笑言,她的臉上憂色漸漸被一抹希冀所取代,半晌兒,她莞爾一笑,側頭對身後的獨孤珍兒道:“莫要隻顧著皇上和皇後,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抓緊了!”

聞言,獨孤珍兒正在為如太後按摩的手,微微一頓,卻於唇角逸出一抹苦笑!

————紅袖添香,雲靜風渺————

是夜,落了一天的雪,絲毫不見停勢,反而越下越大,仿若鵝毛一般。

窗外,但凡入目之處,皆已是一片銀白之色。

將屋裏的炭火燒到最炙,沈凝暄取了藥膏,坐在床前細細的替青兒塗抹著。

經過一段時日的調養,青兒身上的傷口早已愈合,在經過初時的觸目驚心之後,那一條條猙獰的傷口,漸漸化作了一道道粉色的疤痕,密密麻麻的爬滿青兒原本白皙光潔的背脊之上。

“嗬嗬……”

因沈凝暄手指的碰觸,青兒光裸的身子不住的輕抖著:“皇後娘娘,癢!”

“癢才好,癢就意味著你快痊愈了!”另一隻手扶住青兒光裸的肩頭,不讓她亂動,沈凝暄手下動作不停,嘴角微翹著替她往後背上塗抹著藥膏:“你該感謝長公主給的這些舒痕膏,因為有了這東西,你這背上不會落下疤痕。倘若落了疤,以後嫁不出去,你還指不定怎麼哭呢!”

“奴婢要伺候娘娘一輩子,誰都不嫁!”知道因為自己的事情,沈凝暄打了玉妃,又砸了太醫院,身為奴婢的青兒心下滋味沒人能體會。本來,她是奴才,該伺候主子的,但過去這些時日裏,沈凝暄對她的好,有的時候會讓她無所適從。

念及此,她眼眶微紅,轉頭對沈凝暄道:“天色不早了,皇後娘娘替奴婢塗了藥膏,便去歇息吧!”

“嗯!”

輕應一聲,沈凝暄低垂臻首,仔仔細細的將藥膏塗抹在那一條條粉紅色的傷痕上。

給青兒塗好了藥,沒讓青兒再起身,沈凝暄淡笑著轉身出了廂房。

屋外,鵝毛般的雪花,在空中盤旋,微轉而落。

“娘娘,這裏冷,回屋吧!”

跟在沈凝暄身後出來,見她靜立雪中,彩蓮催促一聲,接著又道:“奴婢剛準備了安神茶,再晚些該冷了。”

“彩蓮!”

輕輕攤手,接住從天而降的晶瑩,沈凝暄垂眸凝望許久,嘴角微微揚起:“你不覺得,這雪花很美嗎?”

“美!”

低低應聲,彩蓮盡忠職守道:“娘娘,天冷,縱然美景如何,都不可貪戀!”

眉心一擰,沈凝暄轉頭看向彩蓮。

“娘娘恕罪!”彩蓮急忙低頭,怯弱道:“奴婢說錯話了!”

“沒……”

淡雅一笑,沈凝暄抬步朝著正房走去:“本宮隻是覺得,你這小丫頭,最近文雅不少!”

聞言,彩蓮神色一窘,連忙跟上。

不過,她隻跟到正房門前,便腳步一轉,恭身站在了門外,而甫入正房的沈凝暄,則一眼便看見了此刻正神情清冷,斜靠在她睡榻上看著什麼的九五之尊!

看著睡榻上數日不見的冷魅帝王,沈凝暄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

不過,很快她便低垂了眼瞼,上前福身一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皇後免禮!”

斜睇沈凝暄一眼,獨孤宸繼續看著手裏的小楷篆書。

靜靜的,站在原地,看清了獨孤宸手裏正在看的是什麼,沈凝暄眸色微漾。

半晌兒,便聽他淡淡問道:“這些,都是你寫的?”

“是!”

淡淡應聲,沈凝暄靜看著獨孤宸,卻不曾上前。

微微抬眉,俊逸的臉上,清冷依舊,獨孤宸看著她,淺淺勾唇:“朕很懷疑,這麼醜的人,如何能寫的出這麼漂亮的字?”

聞言,沈凝暄黛眉一擰,卻是淡淡笑道:“皇上,人美,字不一定美,就像我姐姐,縱是皇上與她如何交好,可真正看過她的字嗎?”

“你……”

隻沈凝暄淡淡的一句話,獨孤宸自持的冷靜,險些又一次崩塌。深深的在心底長舒出一口氣,他甩手將手裏的篆書丟在一邊,凝眉看著沈凝暄:“皇後,你總朕容不下你,你可想過給朕留一絲情麵嗎?”

“皇上……”

沈凝暄張了張嘴,輕歎一聲退一步海闊天空,再次服軟:“是臣妾的過錯!”

她不該,不該那壺不開提哪壺!

“知道就好!”

勾起的唇角,透出一種別樣的魅惑,獨孤宸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看著他的手,沈凝暄輕蹙了蹙眉,緩步上前,在距離睡榻幾步之處停下:“皇上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麼?”

“過來!”

並未回答沈凝暄的問題,獨孤宸眉宇輕皺,再次重複著方才的兩字。

靜靜的,凝睇著他,沈凝暄沉吟片刻,終是又上前兩步,在榻前站定。

然,下一刻,獨孤宸的手臂,便如水蛇一般,纏上了她的腰肢,直接手臂一甩,將她帶進睡榻內側。

“皇上?!”

以十分不雅的姿勢摔在榻上,沈凝暄緊皺了娥眉,她想要抬眸看向獨孤宸,卻在下一刻跌進他溫暖的懷抱之中,聽他幽幽說道:“朕累了……”

纖弱的身子,猛地一僵,沈凝暄輕蠕紅唇,囁嚅出聲:“皇上累了,便該回天璽宮早些安置!”

聞言,獨孤宸眸色一深,摟在她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緊:“皇後就那麼不想見朕?”

“不是!”

縱是不想,卻不能說實話,沈凝暄緊緊擰眉:“冷宮簡陋,夜裏會很冷,皇上若是累了,便該回天璽宮安置才對!”

“嗬……口是心非!”

獨孤宸眸色漸冷,薄唇抿成一道直線,神情高深莫測的將懷中女子翻轉過身,看著她緊皺眉頭的樣子,他邪肆勾唇,道:“朕過兩日就要離宮了!母後有意讓皇後與朕同行,可是聽小姑姑說,皇後你不稀罕去?!”

抬起頭來,凝著獨孤宸冷魅的容顏,沈凝暄的眉心始終緊皺:“皇上不是要帶臣妾的姐姐同行麼?”

“所以呢?”

緊盯著沈凝暄水亮澄清的眼睛,獨孤宸華眸微眯。

“如今天下升平,皇上出宮,必然是為了散心,臣妾人生的醜,不會討喜皇上,跟著去隻怕會壞了皇上的興致!”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深凝著近在咫尺的俊逸男子,沈凝暄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有姐姐相陪,皇上又何必在意臣妾?難不成皇上想坐享齊人之福,讓沈氏姐妹共侍一夫?”

明明讓自己冷靜,卻還是不受控製的因沈凝暄的話而火冒三丈,獨孤宸陰沉著俊臉,伸手鉗住她的下顎,眸色幽幽道:“朕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皇上沒有?”

眸華上移,與獨孤宸的視線相交,沈凝暄語氣淡漠的清淺笑道:“皇上沒有跟她在宜蘭殿幽會?還是沒有打算封她做皇上的寧妃娘娘!”

“沈凝暄!”

好脾氣,終於被消磨殆盡,獨孤宸猛地甩手,鬆開沈凝暄的下顎:“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如此對朕說話?你又憑什麼跟你姐姐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