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真冤(2更1,11000+)(1 / 3)

死的真冤(2更1,11000+)

榮海的說,說的十分隱諱,但卻足以讓沈凝暄明辨其中深意!

“榮總管……”

輕輕抬眸,見榮海凝眸對自己輕點了點頭,她漫不經心的輕笑了笑,將手中銀筷放下:“有勞榮總管提醒,本宮心裏有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睚眥必報!

她不會生事,卻也並非怕事之人。

“奴才多嘴了!”

見沈凝暄放下銀筷,榮海忙斟了盞清茶,“娘娘請用茶!”

“嗯!”

沈凝暄輕輕一應,接過榮海手裏的茶,對他笑了笑,“皇上可有交代,本宮回宮之後,要安置在哪裏?”

聞言,榮海會意,含笑應道:“皇後娘娘此次回宮,自然安置在鳳儀宮中!”

沈凝暄淡淡點頭,對榮海輕道:“秋若雨是本宮新收的侍女,日後會隨本宮住在鳳儀宮,另外……有勞榮總管到冷宮一趟,將青兒與本宮帶來!”

榮海微微頷首,溫聲笑道:“娘娘稍等,奴才這就去!”

天璽宮距離冷宮不算近,若徒步來回大約需要一刻鍾的工夫。榮海走後,獨孤宸一直不曾回返,內殿裏除了當值的宮人,便隻有沈凝暄一人!

看著身邊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宮人,沈凝暄無趣的擰了擰眉,起身行至床前,將緊閉的窗戶緩緩推開!

微涼的春風,迎麵拂來。

那清冽中帶著萬物複蘇的勃勃生機,讓她不覺雙眸微眯著,深吸口氣,然後緩緩張開雙臂。

她寬大的廣袖上,以金線勾勒,繡著一隻展翅仙凰,隨著她張開手臂的動作,那隻仙凰似是有了生命一般,漸漸展翅似要翱翔,然……就在她的手臂,緩緩高過頭頂之際,卻不期太後的聲音自她身後響起:“皇後身子不適,怎可在風口站著?”

聞言,沈凝暄身子一顫,瞬間將手臂放下。

見狀,獨孤珍兒巧然一笑:“太後你看吧,皇後的性子雖然穩妥,卻也有淘氣的時候!”

聽到她玩笑的話語,沈凝暄額頭上瞬間黑線密布。

深深屏息,她微轉過身,對太後福身施禮:“臣妾參見太後,太後萬福金安!”

由獨孤珍兒和崔姑姑一左一右攙扶著上前,如太後含笑將沈凝暄扶起,滿臉和藹之色:“外麵宴席一散,哀家便想著過來看看你,你這孩子,如今身子不好,怎能站在床前吹風?”

對太後溫婉一笑,沈凝暄垂眸淺道:“臣妾一個人覺得有些悶,便想著打開窗子透透氣,未曾想的那般周全!”

如太後眉心微蹙,歎聲說道:“方才哀家在外麵遇到皇上,他此刻去了禦書房那邊!”

“是!”

意會如太後話裏的弦外之音,沈凝暄輕點了點頭:“皇上日理萬機,著實讓臣妾心疼!”

“他若是日理萬機,哀家倒也覺得放心……”輕輕的,又是一歎,如太後拉著沈凝暄的手,緩緩行至一邊的貴妃榻前與她一同坐下。緊拉著沈凝暄的手,她語重心長的道:“轉眼經年,如今已是三月,仔細算算,你進宮也快有一年光景兒了,以前,哀家一直以為你過的很好,卻不成想,竟有那麼多的不如意,不過此次出行回來,哀家見皇上對你關懷備至,想來你們的關係也改善了不少吧!”

知道如太後的意思,沈凝暄淡笑著低頭答道:“如太後所見,臣妾跟皇上的關係,如今確實改善不少!”

最起碼,現在獨孤宸不會動不動就怒氣衝衝的想要掐死她了!

“是嗎?”

帶著護甲的手,一下一下的輕撫沈凝暄的手臂,如太後凝著沈凝暄的眸,眸華淺漾,讓人覺得深不可測:“既是如此,過去的事哀家便不再過問,但有一點,皇上登基至今,仍舊沒有哪個妃嬪誕下皇嗣,哀家希望,皇上的第一個皇嗣,是由皇後所出!”

聽了太後的話,沈凝暄心下一緊。

隻待思緒一轉,便知如太後打的什麼主意,她佯裝羞赧的臉色微微一紅,虛應著點了點頭:“太後的意思,臣妾明白!”

聞言,太後輕輕勾唇,眸色卻是微微一深。撫摸著沈凝暄手背的手,順著手臂微微上移。

感覺到她的動作,沈凝暄黛眉微蹙,抬眸望進如太後雖然略顯渾濁,卻隱隱有精光閃動的雙眸。

凝見她的目光,如太後撫摸著她手臂的手微微一頓,終是淡淡的歎了口氣,神情嚴肅道:“哀家知你剛剛回宮,不該提這些,但皇嗣一事,事關社稷……那南宮素兒是罪臣之女,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都不能為她所出……皇後,你是個明白事理的孩子,當明白哀家心底的苦衷吧?”

聞言,沈凝暄心中暗道,這如太後終是將話說的直白了些,心想著獨孤宸一定將南宮素兒與吳皇之間的關係,全都遮掩了過去,如太後才僅僅說南宮素兒是罪臣之女,她微微勾唇,臉上笑容依舊:“太後一心為皇上著想,臣妾明白!”

一連從沈凝暄口中得了兩個明白,如太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輕拍了拍了沈凝暄的手臂,她悠悠站起身來:“好了,你好好歇著,哀家先回長壽宮了!”

“臣妾恭迎太後!”

沈凝暄盈盈起身,對如太後恭敬福身。

見狀,獨孤珍兒笑看了眼沈凝暄,對如太後說道:“皇嫂,我送你回去!”

————

須臾,待如太後一行離去,沈凝暄才直起身來!

輕輕一歎,她低眉撫上自己的手臂。

她知道,方才如太後其實是有意要看她手臂上的那顆宮砂的,但也許是顧及到她的顏麵,她最終也沒有將她的衣袖挽起!

修長如玉的纖纖玉指,順著袖擺緩緩撫上手臂,沈凝暄將衣袖挽起,看著自己潔白如玉的手臂上,那抹鮮豔刺目的紅色,她蹙眉凝思許久,轉身對身邊的宮人吩咐道:“本宮有陣子沒見過長公主了,你且追過去傳話,本宮想跟她談談心事!”

“奴婢遵命!”

宮人聞言,忙低聲應聲,遂追將出去。

時候不長,一襲淡藍色春衫的獨孤珍兒去而複返,眉眼含笑的進了內殿。

甫一入殿,她便低眉斂目的對沈凝暄恭身福禮:“給皇後娘娘請安!”

微轉過身,對福身行禮的獨孤珍兒涼涼一笑,沈凝暄遣退了眾人,隨即嗔怪道:“師姐何時在我跟前兒成了奉禮之人?”

“我一直都是奉禮之人,隻不過娘娘從不與我計較這些,我也就懶得行禮了。”微微抬眸,隱不去眸華中精光閃爍,獨孤珍兒靜靜凝視著身前沈凝暄,唇角漾起一抹淺笑:“數日不見,我怎麼覺得娘娘清瘦了許多?”

“出門在外,哪裏比得宮中安逸?”

神情自然的將出行一事輕描淡寫的一語帶過,沈凝暄對獨孤珍兒抿唇一笑,拉著她往裏走了幾步,便探手伸進她的襟口,開始上下齊手的摸索起來。

被一個女人上下齊手,獨孤珍兒這還是第一次!

身形忍不住僵了僵,她輕蹙娥眉,俏臉微慍:“娘娘在找什麼之間與我要了便是,何苦的要自己動手!”

“怎麼沒有?”

沈凝暄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禁輕蹙著眉頭咕噥一聲,抬眸看向獨孤珍兒:“師姐往日閑來無事,總喜歡帶到宮裏來玩兒的那些東西呢?”

聽她這麼說,獨孤珍兒瞬間了然,黛眉輕挑,她斜睨著沈凝暄:“娘娘在找易容膏?”

“對啊!!”

沒有絲毫隱瞞的輕輕點頭,沈凝暄對獨孤珍兒道:“我以前明明見你帶著的。”

“娘娘也說是以前了!”淡淡瞥了她一眼,獨孤珍兒用兩個手指將她的手拿開,一臉被她吃了豆腐的委屈模樣:“雖說多日不見,也不帶這麼上下齊手的!”

聞言,沈凝暄不由一樂:“師姐,我是女人唉!你還怕駙馬打翻了醋缸不成?”

“他若是肯為我打翻醋缸倒好了!”語氣裏透著幾分哀怨,獨孤珍兒閑閑的白了沈凝暄一眼,旋即眉心一擰,輕聲問道:“縱然你我都是女子,也不該如此輕浮,若讓人看了去,不明事理的還以為你我有染呢!”

“嗯……”

輕點了點頭,沈凝暄一副受教模樣:“是我莽撞了!”

獨孤珍兒莞爾一笑,輕聲問道:“娘娘要易容膏作甚?”

靜靜的凝視著獨孤珍兒,沈凝暄苦澀一笑,伸手將衣袖捋起,將臂彎上的守宮砂裸於獨孤珍兒麵前:“方才太後來過,差點沒直接讓我捋開袖子親眼查看!你整日跟在太後身邊,她老人家的性子,你比我了解,我若不想辦法將它遮掩了去,她保不定會如何行事呢!”

“你怎麼還是……”看著沈凝暄潔白臂彎上的守宮砂,獨孤珍兒微滯了滯,隨即哀嚎出聲:“既是怕太後發現,你用什麼易容膏啊,直接去找皇上不就萬事大吉了?!”

獨孤宸和沈凝暄一走就死兩個月,就在方才,看著獨孤宸牽著沈凝暄的手步下輦車之時,她還以為,他們經過此次出行,早已生米煮成,可眼下看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這……她師妹這麼好的女人,一直跟在身邊,皇上卻穩坐如山,這皇上到底在想什麼?!

難不成他的心裏和眼裏,都隻有南宮素兒?!

“皇上心裏,心心念念都在想著南宮素兒,師姐覺得,若我去找皇上,皇上會是如何反應?!”冷冷一笑,沈凝暄眸色一轉,伸手扶住獨孤珍兒的肩膀,沈凝暄沉聲說道:“反正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姐妹,你這次無論如何也得幫我!”

“好!我幫你!”

頷首點頭間,獨孤珍兒看著沈凝暄一眼,不由心下暗暗思忖!

眼下若要幫她,隻有兩個辦法,要麼她給她易容膏,要麼她推她和獨孤宸一把,讓他們把事情辦了,心中思緒轉了又轉,想來想去,她都覺得,前一種治標不治本,而後一種則是一勞永逸啊!

但可惜的是,就如沈凝暄所言,獨孤宸心裏心心念念的都是南宮素兒,若她自己找上門去,他隻會罵她不知羞恥!

不過,若是給那小子下點料的話……

念及此,獨孤珍兒眸色微微閃動,抬眸對沈凝暄道:“過去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宮裏陪著太後娘娘,現下仔細算算,已然有兩個月沒回過公主府了,易容膏我留在王府了,這幾日裏若能回去,我一定給你帶來!”

獨孤珍兒都這麼說了,沈凝暄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