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並肩王
“皇上覺得,我既是敢回來,還會怕這些麼?!”
兩道飛揚的眉,輕輕一揚,獨孤蕭逸轉身向後,熠熠生輝的眸,與獨孤宸陰沉冰冷雙眼對視一眼,他目光一凝,淡笑著低垂了眼瞼,淺淺淡淡道:“皇上,你在安遠殺不了我,那麼以後……便沒有人能動得了我一根汗毛!”
“王兄,你未免托大了!”
聽聞獨孤蕭逸此言,獨孤宸眸色微微沉下,性感的薄唇,淺淺一勾,他聲音冰冷,極寒:“這江山是真的,生殺大權,全都在朕手中,朕若想要取你性命,隨時隨地,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皇上說的是以前!”
微斂了星眸,獨孤蕭逸薄唇輕揚,欣長挺拔的身姿,在寂寂的月色中,迎著寒風而立,輕輕抬手,漫不經心的拿自己戴著扳指的拇指,輕噌鼻尖兒,他眸光微綻,竟對獨孤宸緩緩勾起了唇角。
獨孤宸見狀,眉宇倏地一皺,心中瞬間升起不詳的預感!
下一刻,便見獨孤蕭逸淡雅一笑,微仰著俊臉,似是在凝望上蒼,卻又像在輕喃著與獨孤宸說著話:“父皇駕崩後,皇上是以寧王之名,被重臣擁立的,就不知若這個時候,父皇的遺詔重見天日,你這皇位,是不是名正言順?!”
遺詔?!
因獨孤蕭逸的話,獨孤宸瞳眸驀地大睜!
曾經,他以為,獨孤珍兒留下遺詔,是為了保她自己的命!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道關乎他一世英名的先皇遺詔,竟然會落在了獨孤蕭逸的手裏。
“皇上沒想到是嗎?”
俊美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獨孤蕭逸的神情異常平靜:“那道遺詔,如今在我手裏!”
“那又如何?!”
深邃的眸海,瞬間殺機隱現,獨孤宸深凝著獨孤蕭逸,神情冰冷如斯:“如今朕是皇上,這燕國的天下也是朕的,隻要朕想登高一呼,必定百應,隻要……朕讓你死,你便萬沒有活的道理!”
“來人,將齊王與朕拿下!”
獨孤宸猛地揮了下手臂,便見梟青和梟雲自他身後躥出,直接便朝著獨孤蕭逸奔去。
靜看著朝著自己奔馳而來的兩道矯捷身影,獨孤蕭逸笑的淡然如風,他一直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裏,直到梟青和梟雲兩人襲近,眼看著便要朝他捉去,他才溫潤一笑,向後倒退一步。
千鈞一發之際,四道迅猛如風的黑色身影,自四個不同的方向馳來,趕在梟青和梟雲之前,擋在獨孤蕭逸身前,隻一個回合,便將兄妹二人擊退!
“龍騎四衛!”
驚見擋在獨孤蕭逸身前的三男一女四位高手,獨孤宸心頭一震,雙拳驀地緊握,他原本陰鶩雙目瞬間欲眥!
他的父皇,不隻將皇位傳給了獨孤蕭逸。
竟然連隻歸皇上指揮的禦用龍騎,也交給了他!
龍騎衛隊,在燕國開國伊始,便專屬於在位者。
現在,身在皇位者,是他!
可是他們,卻護在獨孤蕭逸身前!
神情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幕,獨孤宸在震驚之後,心中五味雜陳,不禁露出一抹諷刺之色!
是的!
諷刺!
他覺得眼前這一幕,既刺眼,又諷刺!
凝著獨孤宸震驚之餘,高深莫測的神情,獨孤蕭逸笑的雲淡風輕:“看樣子,皇上認識他們!”
獨孤宸眉峰微動,哂然一笑,冷厲說道:“朕以為,父皇駕崩時,他們幾個早該陪葬了,卻不想原來是留給你了!”
“不隻是他們!父皇連天下都留給了我!”
微微抬手,拂開擋在身前的朱雀,獨孤蕭逸神情淡泊的看著獨孤宸,笑的溫潤無害:“皇上是不是忘了,他們四人手中,都掌握著什麼東西?”
聞言,獨孤宸心神一凜!
先皇在世時,曾與他提起,大燕國的虎符,被一分為四,分別掌控在龍騎四衛手上,隻要他們能夠四人同時拿出虎符,便可調遣大燕國最精銳的作戰部隊……當初,他登基伊始,龍騎四衛便消失了,他以為他們隨先皇去了,卻做夢都沒想到,先皇竟然將他們留給了獨孤蕭逸!
如此,再加上那道遺詔……可見,先皇果真是要將皇位傳給獨孤蕭逸的!
心思百轉千回間,眸色越發隱晦暗沉,靜默許久,獨孤宸輕抬眸華,視線自擋在獨孤蕭逸身前的四人身上一一掃過,終是與獨孤蕭逸澹靜的眸子在空中相交,碰撞出灼人的光火:“獨孤蕭逸……”
聽獨孤宸冷厲相喚,獨孤蕭逸邪肆一笑,緩緩舉起手來:“獨孤宸,你與我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視線微轉,落在獨孤蕭逸抬起的手上,睇見那抹泛著幽光的碧綠之色,獨孤宸心頭驀地一震,整個人好像被人打了一記重拳!
那,是至尊皇權的象征!
“不可能,這不可能……”心神俱震之餘,獨孤宸忍不住後退一步,眸色晦暗的搖著頭:“父皇駕崩時,明明……”
“明明?”
冷然輕笑,獨孤蕭逸的清越的笑聲,在冷宮裏緩緩飄蕩:“你見父皇時,他的確戴著它,不過父皇最後見到的那個人,是我……”
心,仿佛一瞬間,跌入穀底。
獨孤宸深凝著獨孤蕭逸的笑臉,寒聲問道:“你今日回來,是為了皇位?”
“我早就說過,我不稀罕你的皇位!”
臉色的笑,瞬間一斂,獨孤蕭逸眸光冷凝,快步上前兩步,由著龍騎四衛將梟青梟雲擋下,他驀地伸手抓住獨孤宸的襟口,平生第一次,在獨孤宸麵前怒聲喝道:“獨孤宸,你可是忘了,那夜在安遠客棧中,你說過的話?你說隻要我死,她便可以活,若非為了她,我根本就不會喝下那毒酒,但是我喝了,你卻是如何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