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6000+必看)(1 / 3)

江山美人(6000+必看)

凝著沈凝暄臉上無害的笑靨,藍毅本就難看的臉色,再次暗沉下來。

今日,他本奉命要處置了沈凝雪和趙玉兒,可是沈凝雪卻梨花帶雨的跪在自己身前,將沈凝暄的所作所為,一一委屈道出。

是眼前的女子,她的妹妹費盡心機,從她手中搶走了後位。

也是她,害她無法在宮中立足,隻得另尋出路,如此她才鋌而走險,爬上了北堂淩的床!

北堂淩說的沒錯,沈凝雪的確算計了她,但是說到底,她也是被自己的妹妹算計了,才會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他並非心軟之人,卻一直對沈凝暄頗有微詞,如此才會聽信了沈凝雪所言,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她一條生路,然後斬斷趙玉兒的雙手送了過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

沈凝暄居然一眼便識破了自己的障眼法,還笑吟吟的對他說,即便沈凝雪跑了,也活不過半年!

他從來,都看不慣她囂張的樣子。

但是……

抬起頭來,看了眼邊上餘怒未消的北堂淩,他不禁又開始心裏發苦!

他算是看明白了,沈凝暄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沈凝雪活。

無關乎她是不是她的姐姐!

而她,即便當著他們家主子的麵,有恃無恐的承認自己是蛇蠍心腸,不是什麼好人,他們家主子也已認準了她!

“還愣著作甚?”

冷眼睇著藍毅變了又變的臉色,北堂淩聲音陰沉,將手裏的書信,丟給藍毅:“找我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傳給獨孤蕭逸,若有絲毫閃失,本王要你提頭來見!”

聞言,藍毅心頭一凜,抬頭看向北堂淩,與他冰冷沉凝的視線相交,他心下一緊,抓了地上的書信,從地上起身。

恭身一禮後,他剛要轉身離開,卻在瞥見北堂淩手掌上的血跡時,麵色一變:“王爺,您受傷了!”

“死不了!”

北堂淩皺眉,輕蜷了下手指,沉聲喝道:“滾出去!”

藍毅眸色一暗,眼底盡是懊惱的咬了咬牙,轉身出了房間。

“受傷了嗎?”

待藍毅一走,沈凝暄便抬步上前,看著北堂淩被茶盞碎屑割傷的手掌,她輕抿了抿唇瓣,不悅說道:“明知道自己不是鐵做的,充什麼硬漢?”語落,她黛眉一皺,伸手將刺入他皮肉的碎片拔出。

“嘶——”

本是小痛,不足掛齒,北堂淩卻有些誇張的倒抽一口涼氣,微抬眸華,對上她眸色微深的明眸,他無奈咬牙:“你就不能溫柔點?!”

聞言,沈凝暄抬眸,與他四目相交。

“你自己對自己都不客氣了,還指望別人溫柔?”瀲灩的眸光,在燈光的照耀下,格外清透,她弧度優雅的唇角,微微揚起,拉著北堂淩坐下,取了帶著身上的包袱,找到金創藥,替他敷上,又拿了手帕,粗魯的纏上他的手:“再有下回,我懶得管你!”

看著沈凝暄如玉的手指,在自己手上穿梭,北堂淩眸光微閃:“你是如何發現的?”

“嗯?!”

沈凝暄挑眉,眉間風情嫵媚,看的北堂淩心意一動,恍然他問的是什麼,她了然一笑,垂眸說道:“趙玉兒是繡娘,她的手上自然會有痕跡,至於我那姐姐,我可熟悉的很,十指不沾陽春水,即便是繡紅,也一定是要假手於人的,那怎麼可能是她的手?”

手掌上的傷,被勒的生疼,北堂淩皺眉:“輕一點兒!”

“你方才砸杯子的時候,怎麼不輕點?”沈凝暄蹙眉,抬眼看了他一眼:“北堂淩,以後要記得,善待自己,否則別人也不會善待你!”說話間,她已然替她包紮好了傷口。

眼看著沈凝暄將手帕打好了結,便起身離開,他唇角一抽,恨恨說道:“你個狠心薄情的女人!我怎麼就看上你了?!”

沈凝暄無奈,蹙眉,轉身。

迎上北堂淩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眉眼,她撇了撇嘴,不以為然道:“誰稀罕讓你看上了?”

北堂淩眉宇一皺:“算我自作多情!”

“我累了!”

如果說,北堂淩現在是麥茬兒,那麼沈凝暄手裏便攥著火把,不過她聰明的很,並未拿自己手裏的火把去點火,而是微轉過身,行至土炕前,看著榻上的粗布被褥輕歎了口氣,而後眼簾輕抬,取了顆丹藥塞進嘴裏,和衣躺下身來。

靜默片刻,她眼瞼抬起,見北堂淩仍舊怔怔的坐在椅子上,不禁輕蹙了蹙眉梢:“與我生氣,氣的隻會是你自己,我若是你,有時間生氣,還不如想著該如何把自己的手下調教的聽話一些!”

話語至此,她抿唇閉目,“這前有向俊,後有藍毅的,全都栽在沈凝雪的手裏,忒難看了些!”

聞言,饒是北堂淩再如何平和的心態,都被沈凝暄的態度撩起了怒火,可是……誰讓自己的手下不爭氣來著?!

思緒至此,他心情暴差,冷著張俊臉抬步上前,直接踢掉錦鞋上了炕。

土炕不大,但睡兩個人總是夠的。

北堂淩在睇了眼沈凝暄後,剛要在沈凝暄身側躺下,卻見她轉過身來,將頭頂的枕頭擱在身側:“以枕頭為界,誰若過界,誰就是禽獸!”

北堂淩聞言,低頭看了眼腳下的枕頭,原本冷著的一張俊臉瞬時一抽,哭笑不得道:“你覺得,一隻破枕頭,能擋得住禽獸?”

“你覺得你是禽獸嗎?”

沈凝暄邊反問著邊轉過身來仰躺在炕上,朝著他輕眨了眨眼,一臉純潔與信任,笑吟吟的歪著頭,一雙眉目笑的彎彎如月。

緊盯著她如月的彎眸,北堂淩氣的一口怒氣在胸臆間凝聚。

這女人,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見長啊!

緊咬了咬牙,他咬牙切齒道:“沈凝暄,你少跟我來激將法這一套,再惹我,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禽獸!”言罷,他怒氣衝衝的冷哼一聲,雙眼含怒的又死死盯了沈凝暄一眼,負氣背過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