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煜(精彩必看+萬字更)(1 / 3)

獨孤煜(精彩必看+萬字更)

甫入京城,即便奪得帝位,獨孤蕭逸卻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置。

原本,按照計劃,在金鑾大殿中,獨孤宸會禪位,然後他便該將刀鋒指向夏正通,但是現在,因為獨孤宸的死,原本的計劃,全部都被打亂了。

沈凝暄如今與他有了心結,他除了要安撫她的情緒,還要穩定局勢,擇日登基!

至於夏家的問題,如今也隻能暫時擱置了。

深夜。

禦書房中,炭火燒的正炙。

自從寢殿過來之後,便一直忙著政務的獨孤蕭逸,喉間幹澀,邊看著手裏的折子,便伸手去摸擱在禦桌上的茶盞。

然,當他將被杯子端在手中時,卻發現杯中茶盞,即將見底。

“皇上!”

龐德盛見狀,連忙行至一邊,提了炭爐上的熱水壺,與獨孤蕭逸倒了杯熱水。

看著龐德盛手裏的茶盞,獨孤蕭逸微怔了怔,卻並未去接他遞來的熱水。

雖然,一整晚他都用忙碌來麻痹自己,但是隻要一停下,便會忍不住想要去寢殿去看沈凝暄。

心中,始終有一個聲音在喊:就一眼,哪怕就看一眼!

看不到她,他就像萬蟻噬心一般,可是看到了,她的情緒必定又會有所波動……

思緒至此,他微垂眼瞼,將手裏的奏折看完,隨手將折子丟在桌上,他不禁唇角輕勾,清冷一笑後,伸手端起龐德盛方才倒的熱水,淺啜一口,卻不曾去分辨那水中暖意,他眸光微睞,便聽秋若雨的滿是焦急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皇上——”

秋若雨雖為女子,卻到底是個穩重之人,聽到她如此焦急的喊聲,獨孤蕭逸心下一驚,握著杯盞的手輕輕一抖,幾滴熱水滴在他的龍袍之上,殷濕成卉。

秋若雨一直在沈凝暄身邊守著,此刻她如此焦急萬分,莫非是沈凝暄出事了?

想到某種可能,獨孤蕭逸將杯盞直接甩在地上,快步出了禦書房。

此刻,秋若雨已然進了禦書房。

一眼瞥見秋若雨煞白的臉色,獨孤蕭逸眉宇驀地一緊:“皇後怎麼了?”

“皇後娘娘方才醒了,便又去了金鑾大殿,可是……”未曾將沈凝暄與如太後之間的對話一一道明,秋若雨看著獨孤蕭逸,喘息著稟道:“可是沒過多久,她就吐血毒發,加之現在腹痛難忍,娘娘說她隻怕是要生了,可娘娘肚子裏的孩子現在才七個多月,屬下怕她……”

“暄兒!”

心頭驚跳不已,獨孤蕭逸輕喃著沈凝暄的名字,旋步轉身如風一般衝入茫茫落雪之中。

————紅袖添香獨家首發————

天璽宮,寢殿之中,早前因毒發而昏過去的沈凝暄,眼下正疼的死去活來。

殿內。

青兒見沈凝暄疼的厲害,嘴裏還不時有血絲溢出,不禁跌坐在地上,痛哭不止!

“七個多月臨盆的產婦又不是沒有,你慌什麼?怕什麼?”

屋裏,獨孤珍兒低頭看了眼跌坐在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青兒不禁麵露嗔怪之色!

青兒聞言,抽噎著道:“可是皇後娘娘她……”

“沒什麼可是!”

冷冷的剜了青兒一眼,她邊替沈凝暄把了脈,邊緊皺著眉頭對吩咐道:“命人將禦膳房的灶口全都打開,準備熱水,能準備多少,就準備多少!”

“奴婢知道了!”

青兒深吸一口氣,轉身便朝外奔去。

見此情形,獨孤珍兒對朱雀吩咐一聲,便快步朝著自己的住處奔去。

自入宮之後,她便住在了自己未曾大婚前的住處,她的師傅鬼婆,自然也與她同住。

方才,聽聞沈凝暄毒發,知外麵雪天路滑,她便先跑了過來。

眼下她這不隻是毒發,竟然連孩子也要生了,如此情形,她便隻能趕緊去迎自己的師傅了。

殿外。

雪,依然在不停的落下。

獨孤蕭逸趕回寢殿之時,沈凝暄正躺在床上,經受那身為女人,都要經受的陣痛之苦!

“暄兒!”

一路自門外而入,獨孤蕭逸顧不得眾人的眼光,直奔榻前,伸手握住沈凝暄的手,凝著她蒼白難看的臉色,他手足無措的顫聲問道:“小暄兒?很痛是不是?”

他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

但是現在,除了問些廢話,他還真就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聽到獨孤蕭逸的聲音,沈凝暄眉頭緊鎖。

見到獨孤蕭逸,她覺得自己身上的痛,便沒有那麼痛了。

因為,比起身上的痛,她的心裏更痛!

抬起手來,想要掙脫他溫暖的大手,卻疼的分不出一丁點的力氣,她的眸底的痛色無法深掩,喘息之間,感覺到自己雙~腿~之~間,有一股熱流湧出,她輕顫了下身子,咬牙說道:“找我師傅和師姐,我現下,隻怕是要生了!”

“速速傳大長公主和神醫鬼婆!”

獨孤蕭逸知道,沈凝暄因為獨孤宸的死,現在對自己有心結,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無論如何都是不會鬆開的。直接對朱雀下了命令。他凝著沈凝暄嘴角的黑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你體內殘毒發作了是不是?”

聞言,沈凝暄緊擰著黛眉,艱澀閉眼,卻未曾回答他的問題。

見狀,獨孤蕭逸心中已然有數。

但,越是如此,他的心裏便越是難受。

即便,身為燕國的九五之尊,若說讓他處理國事,他定然一馬當先,若說讓他禦駕親征,上陣殺敵,他也絲毫無懼。

但……這女人生孩子,他卻是平生頭一遭見。

眼下,看著沈凝暄咬牙隱忍的樣子,他的心便也跟著痛了起來。

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替她痛。

可是此刻,身為男人的他,卻什麼都幫不到她!

時候不長,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雙眸之中盡是痛心之意,獨孤蕭逸抬眸向外,看向一路匆匆而來的獨孤珍兒和鬼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他眸色倏地一亮,急忙出聲喚道:“婆婆,您趕緊過來看看暄兒,她隻怕是要生了!!”

聞聲,鬼婆不曾應聲,隻沉著臉色快步來到沈凝暄榻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腕為之診脈!

隻是片刻,鬼婆臉色丕變!

看著鬼婆第一次出現了焦躁之色,獨孤蕭逸不禁心頭一顫:“婆婆?!暄兒情況如何?”

“就如皇上方才所說一般!”老眉緊蹙,鬼婆轉頭對獨孤蕭逸道:“皇上,皇後娘娘確實要臨盆了,但如今娘娘的身孕才將將七個月,加之她身子有恙,今夜可謂性命攸關啊!”

一聽鬼婆說沈凝暄是要臨盆了,而且性命攸關,獨孤蕭逸的心瞬間一揪,想也不想的便脫口問道:“婆婆可有解救之法!”

鬼婆垂眸,深看了眼緊閉著雙眼,忍受陣痛之苦的沈凝暄,這才抬頭看向獨孤蕭逸:“現在皇上,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將所有的殘毒,都逼到孩子身上,如此她身上的毒可解,要麼便隻得暫時將毒性壓下,先生下孩子再說!”

“選二!”

聽到鬼婆的話,沈凝暄不禁再次睜眼,早已疼的滿頭大汗,她緊握著獨孤蕭逸的手,指尖都扣進了他的皮肉:“獨孤蕭逸,我們還有聖丹,你若敢放棄孩子,我會恨你一輩子!”

“選二!”

看著沈凝暄堅定的眼神,獨孤蕭逸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種方法。

因為獨孤宸的死,沈凝暄才隻冷淡了他區區幾個時辰,他便覺得格外煎熬,他是那麼愛她,又怎能舍得讓她恨上自己!

她說的沒錯,他們還有聖丹。

那樣的話,即便她失去了記憶,他們一家三口也可以相守!

“好!”

有了獨孤蕭逸的這句話,鬼婆定了定神,轉頭看向怔愣在屋殿內的幾名醫女,沉聲吩咐道:“還愣著作甚,趕緊將屋裏透風之處,悉數擋住,再取了蒙布來!”

聞言,幾名醫女皆都身形一顫!

“是!”

齊齊的應了是,宮人們趕忙依著鬼婆的吩咐關門的關門,取蒙布的去蒙布,各自忙開了。

時候不長,鬼婆已然施針,暫時壓住沈凝暄身上的殘毒,而灶房裏也送來一桶又一桶的熱水。

吩咐眾人將熱水盛在盆裏,鬼婆伸手按了按沈凝暄的肚子,而後輕聲吩咐道:“丫頭,你且記得,痛的時候,莫要發懶,一定要順著向下的力道用力!”

“好……”

微喘著應了一聲,沈凝暄滿是痛楚的緊皺著黛眉,她的陣痛,還在繼續!

“啊——啊——”

腹中那種緊繃卻又難忍的抽痛感越來越大,沈凝暄直覺自己肚子有的似乎堅硬無比,有的時候卻好像要被撐裂一般。雖然她是個極為能夠隱忍之人,不過在此當口兒,她還是忍不住痛呼出聲!

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痛的死去活來,獨孤蕭逸心痛之餘,不禁於俊臉上浮現一絲急躁之色。

驀地抬頭,他緊皺著眉頭看向鬼婆:“婆婆,暄兒如此……還要痛到何時?”

“她是第一胎,痛的時候還長呢!”

伸手將一根銀針十分精準的紮在沈凝暄的手腕之上,鬼婆轉睛看向獨孤蕭逸,見他一臉急躁之色,她不禁沉著臉色出聲問道:“皇上以為,女人生孩子是件很簡單的事情麼?哪個女人不經過九死一生,能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