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夏霜笑了:“可以。”
易陌塵問:“以後我們在哪兒見麵?如何交換消息?”
假夏霜道:“其他地方不安全,就在這裏吧,你如果來房間裏找不到我,就找上次領你來的那位張牧師,他會帶你去見我。”
易陌塵點頭:“好,希望我們交易順利。”
假夏霜笑著舉著咖啡杯示意:“肯定順利,我對你有信心。”
易陌塵轉身就走,扔下一句話:“我對你很惡心!”
易陌塵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之後,假夏霜臉上浮現出愧疚和不安,她坐在那兒,端在嘴邊的咖啡杯許久又放了下去。
不久,張牧師走進房間:“心軟了?”
假夏霜搖頭,沉默不語。
張牧師走近:“你要記住,你不是夏霜,隻是她的代替者,你沒有名字,沒有父母,什麼都沒有,你的存在隻是為了這塊大地的繁榮。”
假夏霜微微點頭:“我明白。”
張牧師轉身離開:“我不希望再次提醒你這些事。”
“我明白……”假夏霜低下頭去,自言自語道,“我都明白,什麼都明白……”
李雲帆並未在憲兵隊找到三宅恭次,憲兵隊的人明確告訴他,三宅將軍不可能在這裏辦公,而他的辦公地點在何處,誰也不知道。
回到車上,李雲帆看著憲兵隊大門道:“三宅恭次很小心呀,不讓人知道自己在哪兒辦公,也不讓人知道自己的住處,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固定的辦公地點和住處。”
唐千林點頭道:“他是特種情報部的處長,還是將軍,別說你們抗聯,就算是民間抗日勢力還有重慶方麵,軍統也好,中統也好,都巴不得他死,他如果不如此小心謹慎,估計早就沒命了。”
正說著的時候,一名日本下級軍官走到車前,禮貌地對車內的李雲帆道:“李科長,三宅將軍請你們回秘搜課。”
李雲帆點頭道:“知道了,謝謝。”
下級軍官走開後,唐千林道:“看見了嗎?我們的一舉一動實際上都在三宅恭次的掌握之中,走吧,回去吧。”
三人回到秘搜課的那間倉庫中的時候,隻見倉庫中其他特工都不見蹤影,三宅恭次和本莊信義兩人站在那兒,似乎早就等待著三人。
“三宅將軍,本莊大佐。”李雲帆上前行禮道,“讓你們久等了。”
三宅恭次目光落在煙屁股身上,本莊信義問:“他是誰?”
李雲帆道:“我以前的一個密探,有些本事,經唐先生的同意,招募進秘搜課,希望將軍能批準他參加我們下一步的行動。”
本莊信義不語,隻是看著三宅恭次,等待他的決斷。
許久,三宅恭次的目光終於從煙屁股身上移開,煙屁股也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
三宅恭次道:“雖然允許你們招募人手,但並不代表著什麼人都可以帶來,這個人我們需要審核他的背景。”
李雲帆道:“當然,這是必要的程序。”
唐千林此時開口:“三宅將軍,我們明天就必須出發前往撫順非似山,我思考了幾天,認為我們必須馬上行動。”
三宅恭次點頭:“這也是我召集你們前來的原因,今晚,我會將必要的設備運往撫順,明天一大早你們就出發,我還派了其他人手幫助你們,希望你們一路順利。”
說完,三宅恭次微微點頭,與本莊信義直接離開。
原本以為會有很長一段對話的唐千林和李雲帆陷入了疑惑之中,這個日本人到底在計劃什麼?與第一次一樣,幾乎什麼都不交代,也不說明,就讓他們這麼走了。至於怎麼走,設備怎麼取,這一切誰來安排,這些都是未知數。
就在兩人疑惑的時候,樸秉政、錢斯年從樓上下來。
樸秉政站定後道:“把易陌塵叫來,今晚你們不能離開這裏,明天早上一起出發。”
李雲帆立正道:“是!”
唐千林問:“樸課長,這次探險隊的具體人員都有哪些?”
樸秉政轉身就走:“明天早上你就知道了。”
唐千林上前一步:“我是領隊,我必須知道,而且,去那種地方,不是開玩笑的。”
樸秉政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冷冷地注視著唐千林:“你的確是領隊,但隻是其中之一。”
說完,樸秉政有意無意看了一眼站在下麵的錢斯年,抬腳繼續上樓。
唐千林故意陰沉著臉看著麵無表情的錢斯年,不過他心裏卻暗自慶幸,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自己的計劃也按照設想順利開始了第一步。
“老唐,你和煙屁股去我辦公室裏坐一會兒。”李雲帆說完,等唐千林和煙屁股上樓之後,這才故意低聲問錢斯年,“喂,樸課長今天是怎麼了,火氣這麼大?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錢斯年摸出一根煙,將李雲帆拉到旁邊:“是出事了。”
李雲帆問:“出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呀。”
錢斯年往樸秉政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壓低聲音:“樸課長不同意姓唐的當領隊,想讓你當,三宅將軍給否了,認為你不夠資格,你不專業,為此,兩人產生了矛盾。”
李雲帆點頭:“這樣,感謝樸課長對我的信任,這倒讓我為難了。”
李雲帆不傻,錢斯年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在撒謊,實情極有可能是,樸秉政讓錢斯年當領隊,三宅恭次不同意,這裏麵肯定還牽扯了其他什麼事情,否則樸秉政不可能那麼火大。
錢斯年道:“沒什麼為難的,反正唐千林不是你推薦的嗎?總之一句話,他不能出岔子,出了岔子,你要承擔責任的。”
李雲帆故作為難:“我倆同事這麼多年了,也算了解,你知道,我看人還是比較準的,但這次的事情複雜又奇怪,我有點拿不準了。”
錢斯年問:“什麼拿不準了?”
李雲帆往自己辦公室看了一眼:“你覺得那個唐千林怎麼樣?”
錢斯年道:“你招募來的人,你問我?”
李雲帆搖頭:“的確是我招募來的人,但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找他,僅僅是因為我現在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但你我不一樣,你我誰跟誰?咱倆共事多年,出生入死數次,所以,我相信你的判斷。”
錢斯年笑道:“我要是認為他不可靠,你還能讓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