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早早離開的腳步聲,他又暗暗歎息。舍不得啊!小早早,六叔該如何是好?大哥大嫂,你們到底去了哪裏?
一想到自己對小早早存著這樣的感情,他便覺得無顏相見。
再一想到小早早或許會在眾公子裏挑選自己喜歡的人,挑選未來的夫婿。想到小早早從此以後便會倚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笑語嫣然,他便覺得心口疼痛。
他不禁想要問問蒼天,為何給他藍錦寒的,都是孽緣?
他取了紙筆,無奈地在紙上寫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越寫,他便越覺得心痛,痛得手指都顫抖了。
若是早早不是他的晚輩,若是早早再大個十來歲,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啊!
可事實是,早早是他的晚輩,是他當閨女一般疼愛著長大的晚輩。在早早心裏,也一直把他當作親人當作長輩的吧?所以,她會與他分享被人追求的感覺。
唉――
他仰天長長地歎息一聲。仍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早早。
他隻能繼續裝作沒在,聽到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他的心跳會加快,聽到腳步聲離去,他又低低地歎息。
早早傳音給她老爹老娘求助,告訴她老爹老娘最近六叔的反應。
從替他挑女人他笑了,到他突然之間閉門不見,她都一一細說。
北辰又再腹黑地支招了。
讓她與奎兒繼續上演親昵的戲碼,怎麼親密就怎麼來。
這樣的北辰,真是讓君靈月‘刮目相看’,再一次刷新了在她心裏腹黑無恥的下限。
早早立即照做,跑到北院去找‘奎公子’。
管家立即將早早去找奎公子的消息告訴了藍錦寒。
藍錦寒低低歎了一聲,打開了門。
他想,或許奎公子是最適合早早的吧。
京雅夫人他是知道的,奎公子的名頭,他也聽過,十幾歲的年紀,便到了幻離之境,這是十分難得的。而且,他對煉丹之術,十分擅長,不管傳聞是真是假,不管他能不能從閻王手裏奪人,水平必然不低。並且,他長得的確是一表人才,這世上,若非要找個人與他比一比,便隻有大哥能與之相提並論了吧。
若是奎公子能真心待早早,若奎公子風評也很好,他倒也能放心。
想到此,他又再喚來了管家,交代管家:“去查查京雅夫人的兒子奎公子,主要查查他平日裏有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
“好!”管家應聲而去。
藍錦寒又再歎息一聲,回了房間。他決定將對早早的心思藏起來,但是身為長輩,總不能長期不見早早的。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於是,當早早再一次來拍門的時候,他打開了門。
“早早!”他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來,卻仍是顯得有些尷尬,或許隻是他自己認為尷尬罷了。
“六叔,京雅夫人就在十裏外的新安客棧,她想要見見我,我可以去看看她嗎?”早早問藍錦寒。
藍錦寒一張臉便黑了,想都不想,劈頭拒絕:“不行!”
“可是隻見麵而已啊,又不做什麼。”早早一臉天真無邪。
藍錦寒便更不放心了,他瞪著奎公子,嗬斥他:“把早早的手鬆開!”
奎公子一臉邪笑:“前輩,我聽說你隻是早早的六叔啊,前輩這樣,會不會管得太寬了一些?”
“閉嘴!”藍錦寒再嗬斥奎公子。
奎公子唇角的笑意放大:“我說前輩,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前輩可是與早早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關輩又是以怎樣的身份來幹涉我與早早的交往呢?”
藍錦寒眉頭皺緊,他剛才還想著奎公子適合早早呢,這一刻,他便在心裏完全否定了奎公子,這樣一個目無尊長的人,怎值得早早托付終身?
於是,他走近,捏住奎公子的手,迫使他鬆開早早的手。
“啊啊――”奎公子叫喚著,不得不鬆開早早的手。
早早一臉緊張:“你怎麼樣?有沒有事?”隨後,她一臉怨念地望著藍錦寒,“六叔,你下手太狠了,你看,都捏紅了。”
早早捧著奎公子的手,小心地吹啊吹,藍錦寒看著眉頭又再皺緊,心頭悶悶的,酸酸的。
他生氣地轉身入了屋內,砰一聲關緊門。
早早與北辰奎相視一笑。
隨即北辰奎又啊啊叫起來:“早早啊,你這什麼六叔啊,這下手也太狠了,你看,紅成這樣了。”
“對不起啊,我再幫你吹吹。”
“嗯嗯,沒事了,早早,不痛了。早早啊,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為了你,莫說隻是讓你六叔這麼捏一下,就是讓你六叔打斷腿,我都願意的。”
“真的嗎?”早早一臉的笑容。
那扇緊閉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來,藍錦寒一臉怒意望著奎公子,冷冷地問:“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