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1 / 2)

當一切塵埃落定,眾人氣喘籲籲,站在城牆幾丈外,回望年城時,這座神秘巍峨的城,白茫茫一片,隻剩寒氣。就是那護城河,表層水流歡快,但往深處一瞧,裏麵已經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冰塊,暗潮湧動。

“大師兄,年城無一人幸免嗎?”秦悠第一次下山,就遭遇一座城的顛覆,自己也險些喪命,心裏格外沉重。

“是吧,逃出來的人,沒有一個年城人。”打心底,索西征是希望那個瘦弱單薄的少年能逃過一劫的。

“回憶起來,最先冰封的是年城人,之後我們也無法幸免,這其中,有太多蹊蹺。索少俠,鍾情先行一步,就此別過。”

經常跟姐姐唱反調的鍾懷遠也沒了異議。趕緊回去,有關年城,父親知道的一定比他多。

“小師妹,有時間到無垢山莊來玩啊!”說出這麼一句,忽然又道:“怎麼不見辛公子,他不會沒跑出來吧。”

本想反駁的秦悠一怔,轉頭問索西征,“大師兄,你有看見辛公子嗎?”

關心這個問題的可不止他們,就是巫越教護法穹碧落也是一頓,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店小二被冰封時,那個把薑禾拉到客棧外的人,看身形應該是辛忱。之後就沒見過他了。”

“辛忱,可是號稱逍遙三公子之首的那位?”

“是的,姐,你也知道他。我跟你說,他長得可美了,他還……”接收到姐姐的白眼,鍾懷遠訕訕,沒敢往下說。

“既然是他,應當不會有事,武功高強,行事莫測,說不定早離開年城了。”

“鍾姑娘此言在理。”

“如此,索少俠,後會有期。”

眾人分道揚鑣,東西南三個方向往回趕,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是來去之間,誰也沒料到,年城就這麼滅了。不知道江湖又要掀起何等滔天巨浪。

待一行人走遠,視野所及無人煙,辛忱還是背靠在大樹上,一動不動,似乎在等人。

說起來他躺在這裏,很久了。在打出一掌,把薑禾送到年年麵前後,他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管閑事了。於是轉身離開了年城,走出老遠,心道哪棵樹不是躺,就選了一顆距離年城不太遠的樹,先睡一覺,說不定醒後還能看一出好戲。

的確,他是看了場好戲,一群人被冰封追得如喪家之犬,偶爾還傳出幾聲慘叫。看吧,還是年城人有意思,沒一個慘叫的。可這有意思的年城人,當真無一人逃出來嗎?

辛忱跳下樹,向護城河走去。

繞著護城河,走了幾個來回,猛然間發現河中有狀況,辛忱腳點水麵,飛身而去,長長的手往河裏探出,水有些冷,手指碰到一個有些溫熱的東西,立馬撈出。

謔,是條大魚!

辛忱一愣,把手中擺動著尾巴的魚往河裏扔去,噗通一聲,大魚逃過一劫,得了自由,歡快地往水底遊。然而,轉瞬之間又被撈起,還是那個怪人,大魚翻了翻白眼,好像在說:你玩我呢!

坐在護城河邊,辛忱想,自己又不趕路,正好餓了,不妨嚐嚐年城的魚是什麼滋味。

日落黃昏,當最後一道金黃色的餘暉灑落在辛忱身上時,他手中的,不知第幾十條烤魚,依舊烏黑烏黑的。用匕首一挑,外層烏黑,內裏瑩白,嗬,還是沒熟。

在河底隨著水流飄蕩,迷迷糊糊的薑禾,不經意間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燒焦?她現在感覺特別冷,要是有火就好了。可是不等她睜開眼,看看那火光,一個暗流湧動,她又隨著浪飄遠了。

年城以南,逍遙門。

“曉生,此去年城,一路辛苦。”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

“門主,年城已冰封,暫無一人逃出。”陸曉生其實就混跡在往來客棧中,隻是易了容,無人發現罷了。

“無咎的預言不會錯,二十年前,他既然說少主身係年城安危。如今年城冰封,形勢再危機,有薑遲、無咎、左右護法在,少主極有可能逃了出來。”

“我也這麼認為,隻不過暫時還沒有消息。此次冰封極其詭異,巫越教參與其中,辛忱也去了。”

“巫越教打的什麼注意,左右不過是想一統江湖。”不屑的語氣忽然轉柔:“辛忱,他怎麼會去那?”

“覺得有趣吧。他這次,還暗中出手幫了年城少主。”

“哦,這倒是新奇了。他如今在哪?”

“在年城的護城河,烤魚。”江湖號稱無所不知的陸曉生,多數時候也是看不明白這位同門的,一會一個樣,捉摸不定,人冷脾氣差。

“罷了,不管是他,還是你,我這個門主都不會多加幹涉。你們隨心隨性都好,隻是有一點,是非對錯,需承擔得起自己的行為。”說罷,蕭笑天就轉身走了,門主當到她這樣,也是瀟灑。

陸曉生眼神晦暗不明,此去年城,他倒是收獲不小。

逍遙門以南,巫越教。

“啟稟教主,年城冰封,我等趕到望天閣的時候,年年、年月已經護著薑禾從暗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