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都到了芸姨娘的耳朵裏,她揉著手中的帕子,恨不得這個帕子就是蕭氏。

竟敢說她家小五兒是山雞,可真是好樣的。

芸姨娘現在是有一肚子的火不敢發,反而要裝作一副難過的樣子,勸道:“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啊?好端端的怎麼就鬧起了和離?姐姐,你聽芸娘一句勸,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切莫說一些氣話啊!”

即便是昧著自己的良心,芸姨娘依舊要這麼說,雖然她現在恨不得這兩個人趕快就和離。

蕭氏看了她一眼,到底是個大家閨秀,這一舉一動,甚至是眉毛微微一挑的氣質都是卓爾不群的,不是芸姨娘這樣的風塵女子能夠擁有的。

蕭氏徑直走到芸姨娘的身邊,冷冷的看著芸姨娘,芸姨娘心裏有些發毛,道:“姐姐這般看著我作甚,是有什麼話要……啊——”話音剛落,臉上就直接多了一個巴掌印子。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舒丞相有些反應不過來,特別是蕭氏剛剛提到的和離得事情,讓舒丞相有一種錯覺,仿佛他才是那個犯了錯的人。

“你……你這個潑婦!”舒丞相指著蕭氏罵道。

他已然詞窮,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了。

蕭氏渾然不覺,盯著跌坐在地上的芸姨娘道:“先前你在我麵前囂張跋扈,我想著你進了相府以後,也就是一家人了,便處處忍讓著,可你還是不知悔改變本加厲,這一巴掌是警告你,老爺這休書可還沒有寫,此時此刻我也就是家裏的主母,而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妾氏!我與老爺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插嘴的份!”

芸姨娘咬咬牙,隨後一臉委屈的看著舒丞相,道:“老爺,妾身隻是想勸勸姐姐而已。”

舒丞相過來扶起芸姨娘,退後了幾步,道:“你和個女人到底在發什麼瘋?我們兩個的事情不要連累到其他人!”

舒清安原本是在自己院子裏苦讀的,這眼看著明年就要科考了,日子是過一天少一天,他讀書又不聰明,隻能比別人多下點功夫。

以愛是聽到這邊的動靜還是不想理的,誰知道後來竟然還越來越嚴重了,他過來的時候已經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壞了,本想著上前勸幾句的,卻被自己的小廝給拉著,對他搖著頭。小廝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一些,他掙紮不過,而且這樣的母親,是他平日裏沒有見過的,他心裏有些害怕,也不太敢向前。

但是這個時候,舒清安也顧不得心裏的害怕了,上前一步道:“爹,你怎麼能這麼說娘呢?還有娘,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們都在吵些什麼,兒子不懂,不吵了行不行?”

蕭氏看到自己的兒子,表情有些鬆動,如果真的要和他和離了,自己最舍不得的就是這個兒子了吧?

這些話一字不落的都到了芸姨娘的耳朵裏,她揉著手中的帕子,恨不得這個帕子就是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