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京都這個時節,是沒有魚的。”她先前想要吃西湖醋魚還被拒了。

“的確是沒有魚的,開鑿冰麵費時費力還危險,所以沒有幾個人願意做,但是殿下認識一朋友,做的就是這些水貨生意的,也不知怎麼就突然找人鑿了冰麵,這魚是用網子給兜上來的,送了殿下不少呢,側妃說你喜歡吃魚,所以叫奴婢給你送過來。”

張梓言冷笑一聲,“她倒是有心了,可惜了,我最討厭的就是喝魚湯,腥的要命。”

婢女有些尷尬,這客人說主子壞話,還是當著府中下人的麵,這讓她怎麼接話。

“姑娘不如嚐一嚐?廚娘用了好些東西去腥呢,喝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腥味的。”

張梓言還是不願意嚐試,但是想到她剛剛說話的,又問道:“你剛剛說,這魚是殿下拿回來的?”

婢女點頭,“是啊是啊,是殿下的朋友的,本來就送了七八條,後來殿下又找他要了七八條,那人跟殿下鬧脾氣了,最後還說非要在殿下家裏吃飯,一定要把魚的成本給吃回去。”婢女一邊說一邊笑,仿佛自己親眼看到了一樣。

會不會,是因為自己這些日子太過難過,殿下是想著自己,所以才去跟朋友要了這些魚?想到了這一點,她眼底掩飾不住的開始興奮。

絕對是這樣!三殿下是皇子,認識的人都是些達官貴人,怎麼可能會認識這種商人,一定是為了自己,所以才去結交這等粗俗之人的。

這麼想著,連自己最討厭的魚湯仿佛都沒那麼礙眼了,她給自己盛了一小碗湯,小口地抿了一口,似乎沒有什麼想象中的腥味,相反的,味道還很不錯。

一碗魚湯不知不覺就見了底,張梓言又給自己盛了第二碗,看的婢女是目瞪口呆。

剛才還不說最討厭和這個的嘛,怎麼突然又喜歡上了?這張姑娘的心思還真是讓人難猜。不過人家喝了就好。

楚琮的這位朋友複姓南宮,家裏有錢,做生意不過是因為隨性所致,所以他家的魚也不是到了季節就能買到的,還要看這位老板的心情。今日去鑿了湖麵也隻是因為自己想吃魚了,沒想到一網網了那麼多條,幹脆就做了好事,多來幾次,撿著自己玩的好的玩的不好的朋友就送。

這次來蹭飯也是真的,舒清冉打聽了他平日裏愛吃的,可楚琮說他這個朋友不挑食,做些家常的菜就可以了。

飯桌上,這位姓南宮的倒是不客氣,自己直接給自己盛了一碗湯,一口氣喝了下去,感慨道:“飯錢一口湯,活到九十九。”

“你又是在哪裏聽到的這些歪理?”

南宮擺擺手,搖著頭,“怎麼能這樣說呢,這都是前人留下的話,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我現在每頓飯前都是一碗湯,有沒有感覺,我這身子骨比以前健碩了,氣色也好了不少?”

“我記得京都這個時節,是沒有魚的。”她先前想要吃西湖醋魚還被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