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2 / 2)

這倒是實話,十三衛的首領嘛,忙得很,確確實實不怎麼在府中待著。

眼見著姚馨月唇角的笑意都快要壓不住了,卻又怕被人當做是幸災樂禍,急忙道:“從前才子佳人的故事看多了,總以為會有那隻羨鴛鴦不羨仙的,嫁了人才知道那都是騙人的玩意兒,楚二少不將那些阿貓阿狗的往家裏領已算是不錯了,五皇子身邊,可是有好些姬妾的,隻不過如今還給我三分顏麵,沒過明路而已。”

習若雲強壓著笑意,望著遠處悵然一笑:“你當我院子裏就沒有麼,年前他可就將之前金屋藏嬌了許久的萬春閣名妓柳鶯鶯領回府了。”

姚馨月一怔,還是年前?那豈不是在新婚還未滿一個月的時候就……這也委實太過分了!

到了這步田地,她再沒有半分遺憾,反而同情起習若雲來了。

習若雲覺著,自己若是繼續留在這兒聽她的安慰之語,估計要忍不住破功笑出聲來,便借口外邊寒涼,要回宴會廳去。

姚馨月卻是沒同她一道,隻說要再逛逛。

“別看我住在宮裏,可平日裏雜事多得很,也不常有時間出來頑的。”

習若雲聽她這樣說,便自己先回去了。

姚馨月在橋上站了一會兒,反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麵上仍舊是帶著笑意,卻也有幾分無奈之色。

“殿下都聽到了?滿意嗎?”

五皇子自樹後閃身出來,他今兒難得的穿了淺色衣衫,故而雖然如今這花樹並不茂盛,但藏身在樹後,別人也看不真切。

“意料之中。”

“咱們兩個還真是一對可憐人,一個對有婦之夫念念不忘,一個覬覦有夫之婦。”姚馨月歎了口氣,“我現在是對楚二公子徹底死心了,可你怕是還舍不下習若雲罷。”

“放心,我既然迎娶了你做正妃,就絕不會辜負你。”五皇子沉聲道。

姚馨月並不理他,男人的承諾哪裏值得相信,所謂的不辜負,也不過就是維持她正妃的體麵罷了,實際上心疼誰念著誰,從來不在考量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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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楚淩越回府,就見習若雲笑意盈盈地迎了上來。

他享受著佳人的溫柔小意,麵上卻是冷冷淡淡。

“今日這般熱情,可是在宮內惹了什麼禍,要我給你收拾爛攤子?”

習若雲笑的促狹:“難不成你還盼著我闖禍?”

楚淩越還真的希望習若雲能迷糊些,體驗一把人世險惡然後回到自己懷中來。隻可惜這也就隻能發生在夢裏了,習若雲每回跟他哭跟他鬧求他辦事,為的都是別人。自己在外反而都是滴水不漏,別人想捏住她的錯處?下輩子罷!

楚淩越輕笑一聲,直接捉住了習若雲的手,溫熱滑膩,柔弱無骨,握在手心的感覺好極了。

如今外頭已然不似冬日寒涼,但習若雲畏寒,故而屋內的炭盆始終沒有撤,楚淩越的手不安分起來,一麵拉著習若雲往軟塌上坐,一麵將手伸進了她的袖子裏。微涼的指腹帶著薄繭,在肌膚上摩挲。

習若雲隻覺著不自在,想要抽回手,卻掙脫不掉,恨恨地道:“你肯定是猜不到,我今兒可是幫你擋了爛桃花呢!”

“什麼?”楚淩越挑眉,他哪還有什麼人沒處理幹淨,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難得看到楚淩越也會露出遲疑的神色,習若雲心情大好,反手捏了捏他筋骨線條格外流暢的小臂,笑著道:“難不成你都將你的未婚妻給忘了?姚馨月可是還念念不忘呢,今兒特意跟我打聽了好多。”

“哦?那你是怎麼回答的?”楚淩越挑眉。

“我說你平日總不在府中露麵,還將外頭的人公然帶回府來。”

楚淩越鳳眸微眯:“哦?看來你是對此不滿意了……那來日我就將人全都遣走,府內所有的活計,隻能勞煩夫人你親自動手了。”

習若雲知他說得出就做得到,連忙道:“滿意,我哪敢不滿意呢,隻不過是說給姚馨月讓她對你死心罷了。”

楚淩越輕哼一聲,將人帶進懷裏,氣息落在習若雲耳畔,呼吸變得粗重:“若是連洗手作羹湯都不肯,來日我當真急流勇退,怕是你天天念著的隱居山水,都是葉公好龍。”

習若雲立刻反駁道:“沒有……我可以……那個,你先鬆開我,我這就親自給你做晚膳好不好?”

“不好。”楚淩越分外無情地斬斷了習若雲逃跑的念頭。

夜半,燭火將息。

“酒足飯飽”的楚淩越悄無聲息地起身,去書房寫了一封信。

送信的人身形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信上的內容是:留意五皇子與皇子妃之間是否和睦,若不睦,務必要找機會展露給姚太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