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想來,姚馨月那番抱怨來的很是突兀,畢竟這樣的話,關起門來同自己丫頭說不好麼,同娘家姐妹們說不好麼,為什麼一定要來找她這個連回應都給不了幾句的病人說呢?
而那一場火,來的也同樣突兀,畢竟廣陵閣裏小廚房都不是挨著她所住的西廂,總有下人疏漏引發此事,也不該來不及救人……
原來,是有人放火啊。
她往後蹭了蹭,直接將身後的窗戶推開了一條縫,將手腕的珠串褪下來夾在裏頭,這樣一來若姚馨月真放了火,那濃煙外頭的人定然會看見。
外頭一晃而過似乎有人經過。
但姚馨月的腳步聲已經回來,習若雲便沒法細看,隻回過神來假做什麼都沒發生。
姚馨月她明顯很緊張,並未發現習若雲的姿勢同之前不一樣了,甚至在點火折子的時候手都在抖。
“既然這麼害怕,何必非要做傻事?”
“你不懂!”姚馨月神情激動,“你自來被人捧在心裏惦念著,你怎麼會懂?”
習若雲聽了這話,啞然失笑,被人惦念著能當飯吃麼?她一個孤女,竟然還被堂堂世家貴女豔羨了?
她不再理會姚馨月,直到看著她點燃了火折子,火光亮起,熱浪裹挾著黑煙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姚馨月這時候整個人站在火牆之外,見習若雲確實已經全身無力,沒法再強行逃脫之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跑了。
習若雲被嗆得連連咳嗽,隻覺眼前發黑,恍惚之間聽到破空之聲,劈開窗子躍進來的人身形矯健,一身玄色勁裝,如同迅捷的豹子。
緊接著,她就被攬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姚馨月將桐油都澆在了往門口去的必經之路上,但她大約是沒想過有人會直接劈碎了窗欞走窗戶。
被抱出了院子之後,楚淩越並未忙著直接帶她回府,而是在花園中幾個起落,最終在一座被曲水隔絕在大火另一處的假山旁停了下來,取了帕子沾濕,輕輕將習若雲麵上的黑灰抹去。
冰涼的觸感讓習若雲清醒了些——本身那茶她也隻是抿了一小口,藥效有限,如今吹了冷風,還能勉強維持清醒。
習若雲咳了兩聲,很有些哭笑不得:“都到什麼時候了,還就放心思在這樣細枝末節上。”
“姚馨月已經被我的人帶走了,想來她自安王口中,還聽說了些別的,總要問出來才好……”他話鋒一轉,“你現在可後悔了?”
“後悔什麼?”習若雲問道。
“後悔當初讓我放過她。”
習若雲垂眸,她自己稀裏糊塗的,又願得了誰來?就好比她明明不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姚馨月的邀約,實際上卻是答應了的;又好比春不見明明事事小心,替她先喝了杯茶之後,竟然就正趕在去換衣服的時候藥效發作。
仿若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定要她和上輩子死在同一個人手中,死在同一個方式上。
然而……她這輩子,有了一個變數啊,再也不是孤苦伶仃孤立無援的了。
可是如今想來,姚馨月那番抱怨來的很是突兀,畢竟這樣的話,關起門來同自己丫頭說不好麼,同娘家姐妹們說不好麼,為什麼一定要來找她這個連回應都給不了幾句的病人說呢?
而那一場火,來的也同樣突兀,畢竟廣陵閣裏小廚房都不是挨著她所住的西廂,總有下人疏漏引發此事,也不該來不及救人……
原來,是有人放火啊。
她往後蹭了蹭,直接將身後的窗戶推開了一條縫,將手腕的珠串褪下來夾在裏頭,這樣一來若姚馨月真放了火,那濃煙外頭的人定然會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