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進地下車庫,蘇星九順口說道:“你上去坐一會吧,雨還在下,許承過來應該還要一會。”
說完才想到池弈驍在她那,一時間表情凝住。
他看她的神色,心中了然,轉身往電梯走,眼眸晦暗,“他和你住在一起。”
蘇星九站在他旁邊,想說不是,那家夥來來去去沒個準,純看心情。但又覺得這疑似解釋的話對他說,更不好,就承認道,“他……這會應該在家。”
電梯到了。
唐牧深走進去,唇角勾起沒有笑意的弧度,“有段時間沒見小叔了。”
池弈驍果然在,仗著室內暖氣充足,他隻穿了條沙灘褲,在看到兩人出現在門口,蘇星九不可思議的瞄到他吸氣了,肚子上原本隻是隱約的肌肉這會變得更明顯。他若無其事撿起沙發上他的襯衣,穿好坐著,大咧咧翹起二郎腿。
她驚得睜大眼睛,想笑又忍住,偉大的驍爺是這麼幼稚的?
不知道唐牧深看到沒,他那張冰山臉實在看不出什麼東西,蘇星九換了鞋,說道:“牧深送我回來,坐一會,等下許承來接他。”
池弈驍一臉的大方,“隨便坐,喝水還是喝茶?”
唐牧深在單人沙發坐下,“喝茶你泡?”
“阿星,泡茶。”他理所當然使喚她,目光掃過她身上的衣服時,唇角勾起一個蘇星九十分熟悉的笑容。
她逃似的進了廚房,“我去燒水!”
唐牧深瞪他,“你沒地方住嗎?”
“冬天墓地太冷,住不了。”他閑閑地一隻手玩著遙控器,問得漫不經心,“你對她做什麼了?”
唐牧深微一挑眉,不回答,隻說:“她換下的衣服洗好後,我會派人送過來。”
池弈驍眯起眼睛看了他一會,突然笑了,“大侄子,你故意轉移話題的手法很幼稚啊。”他臉上露出嫌棄,“我在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問她?”
池弈驍瞥他一眼,“她願意告訴我,就不會跟我說,去你那談媽媽的事了。”
唐牧深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根本沒有問蘇星九衣服換了的事情。
心中的五味瓶翻了,他道:“催眠師可以幫她恢複部分記憶。”說話間往廚房看去一眼,“她還沒決定。”
“你叫來的催眠師是什麼背景?”
“美國催眠專家,我查過,以前和生門有聯係。”
池弈驍眯起眼眸,又是生門,看來這個不著調的組織是時候提上日程好好算計一下了,他把遙控器往邊上一丟,“這兩天我要帶她出門。”
“不必告訴我。”唐牧深感到別扭,他和這個小叔一向八字不合,但也說不上是仇敵。因為蘇星九,他們站到情敵的對立麵,結果沒開打就偃旗息鼓了。他維持他一貫的野獸作風,從他手裏把人明搶帶走。
他非常討厭他。
但理智又告訴他,與這野獸合作是事半功倍的。
原本,池弈驍跟他杠,唐牧深會好受些。他偏不,打心底裏沒把他對蘇星九的感情當成威脅,蘇星九找他,甚至在他那裏換了衣服回來,對池弈驍而言仿佛都無所謂。
他都沒將他視作對手,這種態度才最讓他受傷。
所以唐牧深甩出那樣一句近似賭氣的話。
池弈驍聞言用一種看晚輩鬧騰的目光看他,嘴角掛著淡笑,不說話。
唐牧深的臉色愈發冷。
蘇星九出來泡茶,察覺到氣氛不對,作為始作俑者,果斷決定跑路,“諸葛呢?”
“在做事。”池弈驍慢悠悠喝茶,“給你深哥哥拿點吃的來,他嫌棄我們慢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