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沛沛顯然受驚不小,池弈驍的武力值怎麼超出她的想象都很合理。但她的表哥唐牧深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搞企業的生意人?他能打得過小九這種傭兵?!
這點沒消化完,蘇星九就又扔了個炸彈。
她打了沈亦軒?
於是嚴沛沛按下自家的事,優先問道:“沈亦軒那混玩意兒怎麼了?”
蘇星九笑道:“你都說是混玩意兒了,還能怎麼?就皎月的朋友,叫章怡是吧,給他欺負的,一百塊一杯酒,讓硬喝。”
嚴沛沛厭惡地皺起眉,“他一直都不是個東西,出了名的愛瞎玩。二十好幾了,不務正業,光知道揮霍家裏的錢。”隨即她又亮起眼睛,“你怎麼教訓他的?”
“在朔漠打了他一頓。”蘇星九輕描淡寫地說,“他還叫了他的警察朋友過來,吃了個結結實實的啞巴虧。”
“天呐。小九你簡直是我的偶像!”盡管嚴沛沛敏銳地抓住了“在朔漠”這個重點,但在知道蘇星九做傭兵後,她下意識認為,小叔那種仙人大概隻是助了個攻。
“幹嘛這樣誇張?其實也沒什麼事。”
嚴沛沛微微皺眉,隨即她恍然道:“你不混這些富家子弟亂玩的圈子,可能不知道,自從朔漠開張後,還真沒人在那裏鬧出過事。哪怕是顧客之間的簡單糾紛都沒有。那地方的管理特別硬,有時還接待外交關係上的人,水可深了。”
蘇星九瞪了眼睛,“竟然這麼厲害呢?”
“你不知道?”嚴沛沛更驚奇,“你不知道就敢在那裏打架?”
“我跟他們打過招呼了。”蘇星九一臉無辜,“而且池弈驍也沒說什麼,應該不會影響他的生意。”
嚴沛沛的驚奇表情就成了驚悚,“那是小叔的生意?”
這下換蘇星九驚奇了,“你不知道?”
嚴沛沛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我現在剛知道。”
“所以……他在你心裏的形象,是不是又高大了一點?”
“原來小叔就是那個背後的神秘老板。”嚴沛沛像失了魂,呆呆地念叨,“這不是高大的問題,這是……我都不知道這該算什麼問題。竟然是小叔,我的天,我跟他算一家人嗎?為什麼我不知道?牧深和牧邇知道嗎?”
蘇星九猶豫道:“我覺得……應該知道。”
嚴沛沛受了打擊,但很快振作起來,“我認為不知道是一件好事。”她轉了個話題,“朔漠為什麼會取這個名字,有什麼深刻含義嗎?”
蘇星九簡單道:“碩大的荒漠,他是荒漠主,沒人幹的過他?”
嚴沛沛對這種粗暴的解釋嗤之以鼻,“小叔不會這麼沒文化,有可能出處是詩,但我不太想得通。”
“什麼詩?”
“一去紫台連朔漠,獨留青塚向黃昏。寫王昭君的,杜甫的詩,很有名。”嚴沛沛道,“但王昭君獨自遠走死在外麵,跟這種會所有什麼關係?有誰獨自遠走死在外麵了嗎?”
蘇星九的心猛地一跳。
她喃喃重複了一遍這句詩,舌頭發澀,心中發疼。
“朔漠開多久了?”
“四年左右吧,記不太清。”
“也許是別的詩,你也說他不可能那麼沒文化,說‘朔漠’的詩不止杜甫那一首,鬼知道他想什麼。”蘇星九腦子有點亂,“別人取的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