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大門處,掛著幾盞華麗的燈籠,柔和燈光交錯。
隻聽得裏麵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那名叫千雪的女子不能留。”
“太子妃是在擔心什麼?”接話的是一名年長的女子,宮中姑姑的打扮,正替太子妃捏著肩膀。
“寒姑姑,如今本宮身邊最親近的人隻有你了,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與三年前那樣,將那名叫千雪的女子處理的幹幹淨淨。”淩淺淺眼底煞氣乍起,虛拳握起,“她讓本宮覺得害怕,會讓本宮想到淩千雪那個廢物。”
寒姑姑滿眼精明,替太子妃倒了杯熱茶,安撫:“三年前是奴婢親手將六小姐扔到毒窟裏,饒是六小姐長了三頭六臂,也沒那個通天的本事從毒窟內逃脫。太子妃您就放心吧。”
“不……那個女子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好像能夠看穿人心。”淩淺淺想起白天與淩千雪對視時的眼神,端著熱茶的手抖了抖,滾燙的茶水濺在手背上,她晃然沒有察覺一般,“她雖不是三年前死了的廢物,但……她絕對不能活。”
能讓她淩淺淺害怕的女子,絕非什麼青玄階段的玄者。
普通玄者,豈敢那麼囂張狂妄?豈會擁有一雙洞悉人心,仿佛曆經歲月滄桑的眼睛?
淩淺淺眼底迸發出強烈的殺機,拳頭猛然緊握,茶杯粉碎,捏在手心中,刺破了她的肌膚:“這次玄者大賽是為了替五妹挑選合適的夫婿,為了讓淩家在皇族得到更高的地位,那個女人……絕對不能留!”
“太子妃您放……”
寒姑姑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得屋簷上傳來一陣嗤笑:“三姐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啊?唔……莫不是要如同三年前對付我那般,對付其他女人嗎?”
“誰!”淩淺淺厲喝一聲,警惕的看著周圍,搜尋刺客的蹤跡。
“三姐可真愛說笑,連妹妹的聲音都聽不出了嗎?”陰測測的聲音自太子妃身後響起。
淩淺淺喉嚨一緊,那種被扼住喉嚨的感覺再次襲來,全身僵硬的不敢動纏,這個人……竟然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的身後?
甜膩的笑聲清脆悅耳,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可偏生淩淺淺聽出了一股子冷冽的寒意,好像有冰冷的利刃割破她背後的肌膚,剔骨的冷。
“你……”寒姑姑顫抖的指著淩淺淺身後的那人,呼吸緊促,突然間雙眼翻白,暈倒在地。
等等,三姐?
忽然想到那人的話,淩淺淺脊背陣陣發涼,猛然轉過身去,玄氣集聚掌心,朝身後那人迎麵攻擊。
“三姐,好久不見,你是這麼歡迎我的嗎……”她的笑靨如花,姿態魅惑,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你……你究竟是誰!”一招被輕易躲過,淩淺淺不再輕舉妄動,收了手,鳳眸犀利的掃視著眼前的女子,這一瞧,不禁愣住。
紅衣妖嬈,青絲垂懸散落肩頭,落於腿彎,風吹,青絲飛散,一柄紅色羽扇遮住半邊容顏,無法遮掩她出塵的氣質,妖嬈的如同黑夜之中綻放的豔麗玫瑰。
這張風華絕代的容顏,與記憶中最為厭惡的容顏重疊,淩淺淺雙目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搖著頭,佯裝的鎮定已不複存在,顫抖的手指著她的右臂:“不……不可能,那個廢物早就死了,她早就死了!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淩千雪低聲笑道,斜眼瞥了瞥右臂,隨意的揮動幾下:“三姐斷了妹妹的右臂,搶了妹妹所有的榮耀,妹妹若不報仇,若不從三姐手中奪回屬於妹妹的一切,又怎會舍得死呢?”
“賤人!淩千雪你這個廢物!既然已經死了三年,你還回來做什麼!”在確定眼前的人正是三年前死去的淩千雪後,淩淺淺腦子裏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裂,目露凶光,五指化作鷹爪,朝淩千雪的脖子掐去。
淩千雪勾唇淺笑,舔了舔唇瓣:“三姐好興致,就讓妹妹瞧瞧被世人評估的天才玄者究竟有何能耐。”
話音剛落,淩千雪眼底的嗜血笑意愈發犀利,那陰鷙的眸光射入淩淺淺的心髒,短短幾個呼吸之間,隻聽得淩淺淺痛聲慘叫。
淩千雪扣住她纖細的手腕,猛然一個用力,引得淩淺淺痛苦哀嚎,臉色發白,冷汗直冒。
“哎呀呀,堂堂天才玄者的戰鬥力竟然這麼薄弱,妹妹玩的實在是不盡興,這該如何是好呢。”淩千雪鬆開她的手,抽出手絹擦了擦手。
“淩千雪你這個賤人!你究竟學了什麼妖法!”淩淺淺狼狽的跌在地上,左手扶住早已骨折的右臂,雙目瘋狂。
她怎麼也無法相信,三年前被扔入毒窟的廢物,會在三年後找上她,並且能力在她這個天才玄者之上。
不……絕對不可能!
“妖法?”淩千雪輕嗤一聲,嘲諷的俯視著她,“我的好三姐,三年的太子妃,你還沒享受夠嗎?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