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兒並不是圓的,但很亮,皓月揮灑而下,給這天地間攏了一層煙紗。
尤旋也是現在才完完全全的肯定,自己居然真的在北陸,以前她隻在書上看過,卻從未去過的那個北陸。
如今仔細想想,大霖不論是民風習俗,還是衣食住行,似乎都跟遊記中關於北陸的描述相差無幾。
若非夢裏那本書誤導了她,她會不會早就有機會回去了呢?
不過說到那本書,尤旋也是有些迷茫的。
或者,整個大霖包括大越,所有人都是活在書裏的。隻不過,她夢裏隻看了秦延生、柳從依和尤旋的那部分。
可能在另外她沒看過的那部分書裏,也記錄了大越清平公主的結局——摔死的。
不過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她這個清平公主成了尤旋,變得跟書上不一樣了。
這種事情說來玄妙,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日後見了阿爹阿娘,說給他們聽,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
大越的星空,和如今自己頭頂上的這一片,是不是一樣的?
父皇母後,還有皇兄,他們此時會做些什麼呢?
清風送來一片樹葉,落在尤旋腳邊。她隨手撿了起來,擦拭幹淨後放在唇邊吹出悠揚的旋律。
不遠處穆庭蔚正帶著元宵玩兒的開心,聽到樂聲他下意識回頭,便瞧見了月下於屋脊上抱膝而坐的女子。
她背著月光,鬢前碎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那張臉嬌俏,卻不是令人一眼望去會覺得驚豔的長相。
但舉手投足間那無法言喻的氣度,又為她增添了幾分不染纖塵之美,使得她整個人格外的矚目,耀眼。
比尤氏美的姑娘穆庭蔚見過,醉醺醺的眯眼笑時桃花眼裏含著媚,像個妖精。是一張所有男子見了都會心動的容顏,身份也貴重,但言行舉止卻很粗魯,嗜酒如命,更是毫無女兒家的矜持與柔婉。
想到那位清平公主離奇的死法,穆庭蔚搖了搖頭。
相比之下,穆庭蔚倒覺得還是尤氏這樣的性子更讓人舒心。雖出身商戶,卻有著帝京中大家閨秀都不能及的才情與氣度,當真難得。
尤其,她把元宵教導的很好。
可能有些人的氣質是與生俱來,老天賞賜,跟出身無關。
——
大越
冰棺中躺著一位沉睡的絕美的少女,她的容顏永遠停留在十六歲,小臉兒精致,雪膚花貌,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刷子,此時卻半點不會顫動。
她墨發散著,頭上隻戴了頂花環,映著那張動人的嬌俏麵容,美麗動人。她身穿白色廣袖浣花錦長衫,衣服上銀線勾勒出好看的海棠圖案,雙手交疊至於平坦的小腹,躺的一絲不苟。
冰棺裏的少女沒有一絲生機,冷冷的,遠遠看著便能感覺到森森寒氣。
太子銘軻裹著裘衣打開密室的門,就看見一身玄衣龍袍的男人趴在冰棺上,正喃喃說著些什麼。
近六年的時間過去,身穿龍袍,經常會被朝臣們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男人似乎也又蒼老了許多,瘦瘦的,滿臉滄桑,看起來惹人心疼。
今晚的月兒並不是圓的,但很亮,皓月揮灑而下,給這天地間攏了一層煙紗。
尤旋也是現在才完完全全的肯定,自己居然真的在北陸,以前她隻在書上看過,卻從未去過的那個北陸。
如今仔細想想,大霖不論是民風習俗,還是衣食住行,似乎都跟遊記中關於北陸的描述相差無幾。
若非夢裏那本書誤導了她,她會不會早就有機會回去了呢?
不過說到那本書,尤旋也是有些迷茫的。
或者,整個大霖包括大越,所有人都是活在書裏的。隻不過,她夢裏隻看了秦延生、柳從依和尤旋的那部分。
可能在另外她沒看過的那部分書裏,也記錄了大越清平公主的結局——摔死的。
不過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她這個清平公主成了尤旋,變得跟書上不一樣了。
這種事情說來玄妙,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日後見了阿爹阿娘,說給他們聽,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
大越的星空,和如今自己頭頂上的這一片,是不是一樣的?